虞潋低垂着眼帘,眼底的情绪略微有些复杂。
须臾后,她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带起了分明的惆怅。
……
云九纾回到自已的房间。
从她体内取出来的血蛊被她用灵力封在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
她端详着手中的瓶子。
瓶内的血蛊陷入了沉睡中,也收敛住了所有伤人的尖锐细刺。
她站在光的背面,脸上的一切情绪都笼罩在了阴影中。
忽然间,她抬起空余的右手,中指指腹间金光乍现,她将指腹贴于眉心。
须臾后,一滴殷红的鲜血从她的眉心脱落,黏于指腹,泛着微微的金芒,被她滴进了瓶子里,与血蛊融为了一体。
做完这个,她将瓶子收了起来。
同一时刻,房门被敲响。
云九纾打开门。
……
另一处,九邺留在了那方庭院。
寻渊看着床上打坐调息的人,心下的担忧和急虑一点一点升起。
蓦然间,九邺睁开了眼,随即一口血猛然喷出,他攥紧了拳头,苍白的脸上汗水涔涔。
寻渊大骇,连忙走近。
“尊主——”
“属下即刻带您回兰魈阁!”
再这样下去,怕是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然而九邺抬手制止了寻渊的动作。
“我无碍。”
他的嗓音透着几分虚弱和隐忍的痛色,只是他的态度却强势得厉害,含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寻渊眉心深锁,他抿着唇一语不发,心头的浊郁之气一点点滋生,
而想到方才得到的消息,他微垂了头,神色晦暗,闭口不言。
“你有事情隐瞒我?”
九邺看着寻渊,深碧色的眸子里泛着冰冷的光芒。
寻渊未曾迟疑,恭声道:“属下没有。”
九邺没说话,视线亦是未曾撤离。
寻渊自始至终面不改色。
片刻后,九邺收回了视线。
“寻渊,我信任你,所以你莫要欺骗我。”
寻渊单膝跪地,沉声道:“属下不敢!”
九邺扫了他一眼,那一眼太过平静,让人辨不出其中意味。
下一瞬,他眉心一紧,额际冷汗滚滚而落。
体内暴虐的黑灵几欲将他撕裂。
钻心之痛密密麻麻遍袭全身。
他再次进入了调息中。
……
云九纾看着门口的人。
“少主不请古修进去坐坐吗?!”
来人一身月梧酒楼小厮的行头,面目清秀,只是一双眼睛却很是明亮,透着狐狸般的狡猾色泽。
他此刻微微躬身,低垂着眼帘,谦卑的模样像极了月梧酒楼的小厮。
云九纾后退了一步,神色疏冷暗藏狠色。
古修见此,微微一笑,正要踏入,却不防,女子清冽的声音幽幽降下。
“想好了,若要进来,便把你的命留下。”
古修心下一凉,抬眸看着女子的神情,却没有寻到一丝半点儿开玩笑的成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