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此刻没有精力再多想其他。

因为十一是真的要杀他！

他从她的招式中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这是曾经的十一，从来都不会对他流露出来的情绪。

她对他向来都是温和的、耐心的。

她如今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怎么可以？！

十三发狠似地劈出一掌，掌风阴冷，挟裹着煞气。

虞潋翻身躲过，凌厉的余威碎断了她耳际的散发。

她立在一旁，伸手抚摸了一下落发的地方，缓缓勾唇，眼底的气息危险而充满狠色。

她骤然一动，瞬移至十三的身后，一掌重击在十三的脊背中心。

十三猛地喷出一口血。

他当即转身，看向虞潋，眼底充斥着不甘和犹疑、愤怒和隐忍。

“十一，你居然……噗——”

突然降临的穿心一剑直接结束了十三的生命，他猩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虞潋。

而虞潋，却诧异地看着十三背后的人。

“你怎么来了？！”

云九纾收了长剑，闻言扫了她一眼。

“下次废话别那么多。”

虞潋：“……”

废话……多？！

这是在怪她没有立即杀死十三吗？

虞潋拧了拧眉，看向云九纾，忽然就笑了。

“怎么，心情不好？谁惹你了？！”

云九纾没理会她，只看向倒在地上的十三。

“你与他，什么关系？”

虞潋视线下移，看了一眼十三，她的眼底容不得分毫杂质，她的心其实很冷。

“没多少关系。”

她淡淡地吐出一句话。

云九纾得到这个答案后，便直接拿出了一瓶药，倒在了十三的身上。

是刚才没有用完的化尸粉。

虞潋看着十三的身体一点一点消失，眼底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

反而是到了最后，十三的尸体彻底消失，她才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片刻后，妖冶的容颜上露出了几分别样的笑意。

“云九纾，我发现，你很合我胃口。”

够狠！

够绝！

够干脆！

够利落！

是她欣赏的一类人！

云九纾看了她一眼，提醒道：“记住，你是我的属下。”

虞潋撇撇嘴。

“知道了，主上。”

云九纾收回目光，朝着房门走去。

虞潋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云九纾，你还没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事情？”

云九纾脚下的步子顿了顿。

又是一个屡教不改的人……

她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也没再纠正，继续朝前走。

心下却在想，似乎从那夜过后，她就没怎么见过沈华沅了。

那姑娘不会还在钻死胡同吧？！

她思忖片刻，决定去看看。

只是——

云九纾转过身来，看着紧随她后的虞潋。

“你若要出来，便先打理一番你自已。”

披着一件外衫，发丝凌乱，里衣破破烂烂还满是血痂的虞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