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木一眉心微蹙,看向墨庭。
“你是什么人?”
这人面目冷肃,浑身气息沉敛,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杀伐气息甚至比他们还要重。
方才他们来到这里,却在下一瞬被他发现,要不是表明了来意,这会儿指不定会如何呢。
然他们本以为这人是沈公子的下属,可是方才见到他对沈公子的态度,分明没有下属在面对主子时的敬畏和臣服,有的,只是一种再单纯不过的敬意。
想到此,两人对视一眼,心思一动,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便听到一句——
“皇宫如何了?”
墨庭没有向外人介绍自已的习惯,他的神情冷漠又肃重,浑身上下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锋锐,由内而外的傲然,被他尽数收敛。
时木一暗暗惊奇,心下在猜测,这人莫不是夫人身边的?!
时木二已经确定,这人肯定是夫人身边的!
于是,时木二道:“夫人和我家主人在一起,不会有事。”
至于他为何答非所问——
啧,这人的眼睛里冷酷又傲然,会将那区区皇宫放在眼里?!
真的想问的,应该是夫人吧。
墨庭扫了两人一眼,随即撤了身。
时木一、时木二迅速离开了此地。
……
冷宫。
檩皇打开了秘阵,露出了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里没有光,黑漆漆一片,他一个人走了进去,手中拿着火把。
而他的心腹暗卫,守在了外面,然后,死在了云九纾的手中。
没有一丝光明的甬道,比子夜之时的苍穹还要深邃难测,四下静谧,空气中流动着的,是让人不安的危险因子。
云九纾淡淡看去,神色如常,只是眼底,似也染上了甬道的颜色,幽深暗寂,没有光亮。
萧启宸握住女子微凉的手。
同时,指尖轻弹,几道如云雾般飘渺神秘的真气化作丝缕流光,飘荡在暗黑的甬道,让甬道里霎时间亮如白昼。
随即,他牵着女子的手,走入了甬道。
每踏过一段距离,他们背后的甬道便会再次黑暗下来,直到他们走完。
整个甬道,重归了黑暗。
……
檩皇处身于一间狭小的密室,里面有两尊形貌恐怖的石像。
看样子,似乎是兽。
而石像中央,有一个石鼎,石鼎之上,是几枚闪烁着神秘金芒的碎片。
檩皇看着这些碎片,一步一步走近,感受着从它上面散发出来的浓重威压。
那样强悍的威压,穿透层层虚空,弥散在整个密室,渗透闯入者的肌肤,一点一点,细细密密地覆盖着他的全部心神。
压迫着血肉,碾碎着筋骨,撕裂着神识。
凌迟剔骨,不过尔尔。
檩皇猛然栽倒,殷红的鲜血从口中涓涓流出。
他死死地望着近在眼前的碎片,神秘的金芒愈发璀璨,倒映在他的眼睛里,渐渐充斥着他的整个眼眶。
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开始消失。
脑海里,只剩下灼灼的金色光芒。
上面有流光飞逝,尊贵耀眼,不容亵渎。
满含的威仪,踩踏着他的帝王之势,纵然是一国天子,此刻,亦不过蝼蚁。
而这,只是九州帝印上,几枚碎片的力量。
它代表着的,是曾经统一了九州大陆的那位——至高无上的始帝手中,微小而可以忽视的力量。
却足以,毁掉一个帝王,一个国家。
云九纾到来之时,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浴血的檩皇,又扫了一眼散发着神秘金芒的碎片,眸光微暗,回过头,看向萧启宸。
“你家的碎片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