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已经三年多没有见过主上,但是主上的余威却依旧震慑着整个九宫。
尤其是几个月前鹰、雪、风、雷四使联手对九宫进行了整顿,九宫里心怀不轨的宫众几乎没有,所以他们并不认为,九宫会出事。
然而这些认知他们也只敢放在心里。
九宫四使虽然地位一样,但是真正有胆子敢在主上发怒时出声辩驳的,仅一个御风使赢澈而已。
他们自认不是赢澈,所以即便他们在面对外人时如何的傲然轻狂,在对待他们的主上之时,也没有多少胆子。
云九纾将二人面上隐匿的神色收入眼底,她捏了捏自已的手指,徐徐笑道:“归榕,本座记得你喜欢和人在‘赌’之一字上进行博弈,今日,要不要与本座赌一局?”
归榕拽紧了手中的坚果袋,额际已在不知不觉中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听到女子的声音后,咬了咬唇,苦兮兮地抬起头,欲哭无泪地道:“主上,属下错了,您打属下一顿,要不您打属下两顿也行!总之您别对属下笑,属下心慌。”
云九纾换了一只手撑着下颔,松散的广袖滑下,露出了一截雪白的皓腕。
她微垂睫羽,凝着自已的皓腕。
这在几个月前,还是触目惊心的惨烈伤痕。
她微勾唇角,眸心却覆上了几寸寒,悠悠启唇,音调低缓,音色中掺了冷。
“赌,还是不赌?”
归尧抬起了头,眉心微凝,神色波动间,隐隐生出了些许晦暗之色。
归榕咬着下唇,漂亮的眸子眨了眨,最后颇为委屈地道:“赌、赌什么?”
云九纾轻掀了一下睫羽,淡笑道:“就赌,经历了三十七日群龙无首的九宫,会不会在未来半年的时间内毁掉。”
“主上!”归榕、归尧面色大变,眼底是显然易见的惊惶和骇然。
云九纾从椅子上站起来,精致容颜染着一层浅薄的笑。
“本座三年多的时间里没有坐镇九宫,如今就想试试整顿后的九宫是否无坚不摧。”
“归榕,九宫四使唯你好赌,本座找不到别人也就只能找你。所以,你可明白本座的意思?”
归榕神色一怔,忽然间低下了头,所有的神情都掩在了阴影里,须臾后,她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主上想和属下赌就早说吗,害得属下……”说到最后,她快哭了,嗓音里隐隐透着哭腔,“害得属下还以为主上要责罚属下呢。”
云九纾轻轻勾起唇角,眼底的神色温和而静淡,她从归榕身上收回目光,转而移到了归尧的身上。
此时的归尧低垂着头,昏暗的光色模糊了眉眼间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