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同样看到了小殿下传递给他的目光。

所以，他按捺住了想要出来的欲望，他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压抑气息，他在那一刻将凤后教给他的屏息之术运用到了极致。

后来，禁宫里空荡了下来，没有了人息。

他走了出来，看着地上的一滩血水，那一瞬间，如坠冰窖。

他趁着禁宫的封禁秘阵重新开启之前跑了出去，避开所有隐卫离开了辅君司，前往了凤后寝宫。

他难以想象，半日不到，便可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凤后薨世，太子昏迷。

直到两个月后，太子醒来，却忘了两个月前发生在辅君司禁宫里的事情。

他在那时已然明白，这里面的帝王手段。

“我忍了辅君司很久，可是曾经的我没有实力也没有势力，所以我一直沉默着。”

萧漠寒看着虞老，一言一词冷静至极。

“无论是我的生母，亦或是于我而言恩重如山的凤后，都是因为九华殿里的那位帝王而逝世。”

“你知道辅君司为何这般容易就被覆灭吗？”

虞老沉默未语，心头百般滋味也唯他独自压下。

当初凤后之死是因为她发现了萧氏皇族先祖埋藏在秘境中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牵连甚广，揭开不得。

他当初也并未想过，凤后的薨世，会为辅君司的存亡埋下隐患。

萧漠寒将虞老面部潜藏的情绪收入眼底，他冷漠地道:“因为从那一日之后，我便已经开始谋划。”

“殿下虽然被你抹去了当日的记忆，可是他却并没有阻止我的行动。”

“你既然看到了事实的真相，那你当初为何没有告诉殿下凤后的死因？”虞老问出了自已的疑惑。

萧漠寒轻扯唇瓣，眼底掠过一丝嘲弄。

“当初前朝后廷皆对殿下所处的位置虎视眈眈，他站在风口浪尖处，承担了几乎所有的明枪暗箭。”

“他没有多少外援，他只能独自劈出一条血途，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不能够分心。他是嫡长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皇帝不会动他，可若是凤后死因一出，皇帝也不会容他。凤族有的是嫡女，重新娶一个再诞下萧氏皇族的储君也不是一个难题。”

所以，他一直没有说出凤后的死因。至少，在殿下羽翼未丰之前不能够说出来。而到了后面，殿下几乎时常外出，待在帝都的日子屈指可数。

四年前回来一趟，却是被辅君司的人算计进入了萧氏皇族的秘境，一朝破境而出，收到一些消息之后便直接闯入辅君司以决绝手段虐杀司教，然后策马独自离开皇城，离开风曜。

这一次回来，他明显能够感受到殿下的变化，而殿下的记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殿下已经记起来了。

收拢心思，萧漠寒看向虞老，落下了最后一句话。

“你该庆幸，因为殿下的记忆折损，辅君司留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