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九殇。

两人的视线交汇在虚空，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下来。

九殇望着女子耀黑的眼睛，蔚蓝色的眸子里掠过些许恍惚的神色，他轻声开口，打破了殿内诡异的寂静气氛。

“辅君司外有很多势力觊觎着萧氏皇族的秘境，你若此刻打开，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云九纾轻垂眼帘，盯着手中的玄石令牌，嗓音微淡地道:“所以，这个是开启萧氏皇族秘境的钥匙？”

她说完，抬起头，耀黑无害的眼睛迎上九殇的视线，眸光平静好似一泓波澜沉寂的深海。

“当初我能够进入九州界，是因为神格破碎，数十万年修为散失殆尽，与普通人族无异。”

“而千年前，雪凛能够进入九州界，是因为他将绝大部分的修为尽数封印，只让自已的实力与九州界能够承受的极点相持平。”

“至于你……”云九纾稍稍止声，随即玩味儿笑道，“以你的心思，应该不会和雪凛一样封印修为。以你的能力，应该是与这一方的界主达成了什么协议，让你可以继续以神的身份留在这里。”

云九纾看着九殇的蔚蓝色眸子，绯唇勾起几分嘲弄的弧度。

“而拥有如此实力的你，却没有亲自动手夺取雪凛的性命，想来，你与界主的协议中，有一条是——九州生灵不能丧于你手。所以你只能借助旁人的力量来诛杀雪凛。”

九殇神色漠然，对于女子的猜测没有提出丝毫辩驳，他沉默着，望着女子耀黑的眼睛，不言不语。

云九纾挪开视线，转而看向紧闭着的殿门。

透过厚重而封闭着的殿门，她依旧能够感受得到殿门之外的另一番杀戮场景。

“当初我前往檩国神医谷时，老谷主给了我一些九州帝印的碎片。他说这是几年前，青始帝国的国师让他这样做的。”

“所以，青始帝国的那位国师就是你。”女子神色淡然从容，语速不疾不徐。

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玄石令牌，大拇指轻轻磨挲着令牌正面上的‘青’字。

“这些令牌来自青始宫，青始宫掌控着青始帝国。而风曜帝国的辅君司长老也拥有着这样的令牌。只是他们的令牌上少了一个‘青’字。”

“萧氏皇族的秘境除了萧氏自已的开启方式之外，远在九州北域的青始宫竟也掌控着开启萧氏皇族秘境的钥匙。”

“所以，你与萧氏先祖有过怎样的交涉？或者说，是你在八百年前我陨落之际，都做了什么？”

女子的眸光逐渐变得幽暗深邃，精致的眉宇间笼罩着化不去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