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利刃将身形单薄的女子笼罩其中,鲜血从女子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里溢出来,在土层上汇聚流淌。
女帝的眼底涌动着波澜狂潮,暴戾的气息充斥眼眶,她骤然移动身形。
极快的身法一闪而逝。
连同身处利刃中央的云九纾。
周遭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风轻轻刮过草丛,掀起土层上的沙砾。
沙砾光滑干净。
……
先前的院落里,大祭司屏息凝神地守在一旁,他时不时地抬起头瞟一眼独自坐在凉亭里的女帝,暗自轻叹。
“陛下……”大祭司没什么底气地喊出一声。
女帝放下手中的茶盏,盏底碰撞到了石桌的桌面上,清脆的声音回荡开来。
大祭司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待到反应过来,觉得不太好,于是又迈出一步,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女帝站起身,走出凉亭,冰冷的视线在大祭司的身上停顿了片刻。
“他身负重伤,都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离开,日后返回雪域,你去祭司殿暗阁里待上三年。”
大祭司面露苦色,不敢反驳女帝的命令,只得垂首应道:“是。”
女帝收回视线,转身便朝着一间屋子里走去。
屋子很是亮敞,里面布局雅致,所选所用皆是低调中的奢华物。
云九纾躺在床上,她轻颤了一下睫羽,感受着渐渐靠近床榻的熟悉气息,她几不可查地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随即又阖上了眼睛,假寐。
女帝立在床头,垂眸俯视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她冷淡地道:“在我面前都学会装睡了?”
云九纾睁开眼睛,莞尔笑道:“所以你想起来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
女帝冷睨着云九纾,脸色冰冷得近乎阴沉。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以命作赌?!”
她在三十三重神境之上待了数十万年,唯二在乎的便也仅是一只蓝眸雪猫和眼前这个被她当做妹妹一样护了宠了上万年的女子。
她自已都舍不得伤害这个小太阳,可是对方却用最能刺激她灵魂的极端手法让她被封禁的记忆尽数涌现。
即便她到最后才发现这只是对方施展的一个致幻领域。
那些饱含着戾气的利刃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小太阳的身体。
可是施展出一个足以迷惑她的致幻领域也同样消耗了对方不少的力量。
女帝眼底的气息愈发森冷寒冽,心底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她忍了又忍,勉强忍住即将炸开的怒火。
云九纾安闲地躺在床上,微微歪了歪脑袋,绯唇勾起浅淡的弧度。
这个法子是一针见血地有效,其代价也只是消耗一些力量而已。
简单,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