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抉择？

云修陌淡笑，音色里染了寒。

“那就破神为帝，将他们踏在脚下可好？”

九邺的神色变化了一下。

破神为帝。

而今神族五帝，凌越众生，所到之处，诸神匍匐……

……

青始宫。

云九纾站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上，看着九层玉阶上的琉璃王座，金眸里波澜不惊，一身气息沉敛无遗。

此前她从未来过青始宫，而今莆一踏入这里，她便察觉到了一股来自神境的力量。

如她所预料的那般……

“灏帝。”她启唇道出两字。

平淡无波的声音缓缓降下，一道虚幻的人影出现在了琉璃王座之上。

他就像是一个儒雅的私塾先生，有着平易近人的俊儒五官，一双金色的眼睛沉淀了沧桑铅华，偶尔波动的瞬间，会透出淡淡的亲和气息。

“怎么猜到是我的？”他看向云九纾。

云九纾似乎勾动了一下唇角，又似乎没有，她迎上灏帝的视线，淡道:“或许是因为你为帝之前同我一样是光明神，又或许是因为我们都修炼过噬神谕。”

无形的联系，让她这样猜测着。

灏帝笑了一下，因其面容亲和温雅，他笑起来格外好看。

“小丫头，在我的面前，你好像并不害怕。”

云九纾微垂眼帘，密卷的睫羽掩下眼底幽邃难测的光芒，她抬首，沉默着，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灏帝却也不怒，脾气似乎格外的好。

“你如今不害怕，那若是某个男人死在我的手里，你可会害怕？”

云九纾笑而反怼:“如果你的儿子也死在我的手里，你会害怕吗？”

此言降下，云九纾明显能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威压重了一些，她神色淡然，继续说道，“毕竟是你牺牲你心底最强烈的欲望才换来的继承人，你应该是会怕的。”

“你知道的似乎有些多了。”灏帝的眸光格外沉冷。

云九纾唇角微勾，眼底亦是冷凝一片。

“我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只是恰好，都是一些重点而已。”

灏帝闻言定定地盯着下方即便承受了这么久的威压却依旧从容不迫的女子，他蓦然笑道:“那你知道，你今日能否活着离开这里吗？”

像是为了宣告这句话里的权威，充挤在这座大殿内的神力骤然大增，厚重的威压砸在肩上，宛若背负山岳前行。

云九纾垂眸凝着地面，晶莹的汗珠自双颊落下，她的睫羽上亦是聚集了一小片莹光，挂在一根根睫毛上，形似碎钻。

除此之外，她的状态没有丝毫变化，便是脸色也没有苍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