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承神色不改，淡然笑道：“毕竟以前没有遇到……”

叩叩——

房门忽然被敲响。

熟悉的身影落入视线。

沈斯承继续说道：“这样的强者。”

雪凛眉梢微挑，他看向赢澈，又瞥了一眼从容淡定的沈公子，珀眸中掠过些许了然。

他意味不明地道：“赢澈的命盘上出现了裂痕。”

沈斯承倏然抬头。

“沈斯承！”赢澈走了过来，手中还端着一个药碗。

雪凛笑了笑，走了出去。

沈斯承看着赢澈，眼底深处的暗潮起起伏伏。

“你的伤势如何？”他问道。

赢澈叹了一声，“外伤还好，但是内伤导致命盘受创。”

“我家里的命灯应该会有反应。”

这也就表示，北神界那边会派人过来。

沈斯承垂眸不语，脑海里的思绪转得很慢。

赢澈走到床头，将手中的汤药递到了他的面前。

沈斯承沉默地接过，看也没看，直接一饮而下。

苦涩的味道充斥在唇齿之间，其回味亦是无穷。

他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唇角，笑容似覆了薄纱一般缥缈神秘，难以追寻和触碰。

“赢澈，你以前的名字叫羲辙？”

赢澈蹙了蹙眉，“应该吧，我忘了，又不重要。”

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蜜饯，在沈斯承的眼前晃了晃，笑道:“我之前尝了一口，这药很苦，不过我准备了这个，你吃不吃？”

沈斯承凝着眼前的蜜饯，没有反应。

赢澈眼珠子微转，回过身又拿出了一杯水。

“那你喝这个！”

沈斯承看了他一阵，随后接过了杯子，轻抿了一口，浓度适宜的甜味一点一点冲淡唇齿间的苦涩。

他握着杯子，缓声道:“赢澈，你的亲人对你好吗？”

这个问题？

赢澈仔细想了想，才道:“还好吧。”

“我年龄最小，又志不在权，没妨碍到他们什么。”

“所以……也不是很好了？”沈斯承道。

赢澈拧眉。

这么说，也没错。

遂点了点头。

沈斯承的指腹在杯壁上轻轻移动，有气无力的虚弱声音从苍白失色的唇瓣处徐徐道出。

“那你的父母呢？”

“我出生之日是我母亲的祭日。”

赢澈努力回想着曾经那些被他遗忘了的事情。

沈斯承闻言，微怔了一下，他看着赢澈，“抱歉。”

赢澈摆了摆手，笑道:“你不用跟我说道歉的话，你又不知道。”

“我给你说我以前可野了。”

“我母亲逝世，我父亲虽然也管着我，却总有疏忽。我那时将三十三重神境搅得鸡犬不宁，完了扬长而去，几无败绩。”

“可是后来，我去挑衅主上，结果，被训得可惨了！”

“主上那时可不比现在这般温和好说话……”

沈斯承安静地听着，眉宇舒朗，眸中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