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凛微默。

云九纾盯着他。

雪凛坚持了两秒，随即挪开视线，叹道:“命盘残缺导致真身溃散，我维持不了人形，被心腹送入了混沌之源。”

“我在里面修复真身，重塑人形，等到我勉强能够走出来之后，就去神境找你，却听说了你破碎神格被逐神境的事，所以我就跟着你来了九州界。”

无论是萧启宸，亦或是雪凛，都没有在云九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男人的指尖隐隐轻颤，云九纾能够真切地感受到他温柔情绪下隐藏的愧疚和自责。

“雪凛，你不要这样。”

这样只会让她自已愈发难受。

云九纾只要一想到当初这个男人初来紫宸山巅时，以那样一个残破的身体硬生生地忍受寒冰的折磨，她就心疼到无以复加。

她原以为他会那样虚弱只是因为他将大半部分的修为都封印了起来，才会承受不住大羲河下冰源寒气的伤害。

却原来，他本就损了身体。

雪凛也想到了这件事，他温柔笑开，眉眼细弯，珀眸深处像是揽入了无边星河。

“想当初在神境，光明神多次踏入陨殿，却都被冷心冷情的殿主拒绝。”

“光明神应该是恼了，所以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

“冷心冷情的殿主开始慌了，期盼多日没有等到光明神的到来，却在某一天收到属下传来的消息，说光明神失踪了。”

所以冷心冷情的殿主亲自外出寻找，找了很久才在神境和魔境的边域山谷里找到奄奄一息的女子。

殿主头一回感到六神无主，他用自已的命盘救了这个女子，又在这个女子即将苏醒时悄然离开。

却没有想到，这一别，再见时，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故地。

“我当时想着，我之前那样疏离你，你定是恼了我，而我又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还有一些居心不良的目的在，所以你不会见我。那我就站在外面等，等你想要见我了我再进去。”

“当初为什么疏离我？”云九纾问。

雪凛苦笑:“我当时，有点害怕。”

让堂堂陨殿之主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雪凛心想，他当时就是怕。

既害怕得到，也害怕失去。

又因为从来没有接触过感情事的他什么也不懂，所以只能用最笨拙的疏离之法来拒绝女子的靠近。

云九纾瞟了男人一眼，神色淡淡的。

她一直以为当初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却没有料到，是两个人的相互喜欢。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