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裕河呆住了，“你……”

凤梓倾抬手取下飘落在男人青丝上的雪樱花瓣。

“当初你来凤族找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那里会比九州更大更广阔，会有更多的美人。”

“所以我离开了凤族，跟着你走了。”

“但是吸引我的不是前方数不清的美人，美人只是闲暇时候的消遣。”

“真正促使我离开的，是你。”

“我感觉，你会一去不复返，所以我就跟过来了。”

温裕河沉默了很久，又暗自花费了很多精力来缓冲汹涌起伏的心情，他用平静地声音问:“这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凤梓倾回道:“市井话本啊，有关于才子佳人的爱恨情仇小故事，看多了自然就会说了。”

温裕河:“……”

满腔热血被浇了个透心凉。

风倾迟见他神色阴郁，拧了拧眉，不解地问:“你不高兴？”

温裕河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没有。”

“那你很高兴？”凤姑娘又问。

温裕河:“……还好。”

凤梓倾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温裕河，我方才说的都不是假话。”

“我还从未与人说过这么多话。”

“你是第一个人。”

“你当初从那朵小金云手中拿走了九纾美人的画，所以我后来就为你画了一幅画。”

温裕河觉得自已此时的心情挺复杂的。

有些激动，又有一些无奈。

明明很高兴很欢喜，却又莫名地会感觉到挫败。

凤梓倾，凤梓倾。

这个性格耿直的姑娘，看透他表面的伪装，看透他红衣背后的阴暗，看透他虚假笑容之下的荒凉。

她知道他的嗓子受过伤；知道他不喜欢他眼尾处的血色水纹；知道很多很多。

她将所有心思都放在美丽的事物上，只因为她的心思通透明亮，看清了黑暗，所以就想留恋于美好。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天上皓月也不及她的眉眼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