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漓离开后,苍濯顺着方才宿玦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绕过亭台楼阁、殿宇回廊,才在一处偏僻的凉亭里看到宿玦。
“方才的事情,很抱歉。”
宿玦回身,道:“把我殿内所有婢女和护卫都撤出去,我不需要。”
苍濯摇头,回拒:“婢女可以,护卫不行。”
宿玦定定地看着苍濯,忽然冷笑了一声,眉梢眼角浸透了寒气。
“我自已的决定我自已做不了主是吗?”
“还是你觉得我如今无力反抗,你便可以肆意禁锢我?”
禁锢……
这两个字就像是一种烙印,让他想起了曾经漫长岁月里挥之不去的噩梦。
那是落地深渊、即便歇斯底里地嘶吼也换不来一丁点儿回音的绝望梦境!
苍濯微愣,他凝着宿玦眼底的沉黑冷漠。
这两年来,他没有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任何光芒,同样的,也没有看到任何冷色。
宿玦很安静,有时候一整日都不会说话,他周身的气息也很平和,不会像如今这般刺人。
所以,是樱漓的话刺激到了宿玦。
他若是没有猜错,应该是那句——【臣妹刚回来就听说您的宫里多了一位公子,您百般照顾宠爱,还不允许旁人欺负,臣妹一时好奇就想要试探一下。】
这样的形容,让人很难不去想一个词——
禁脔。
苍濯微微叹气,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刺的人,他道:“宿玦,本君不是灏帝。”
“本君不会伤害你。”
这两年里,他有意地去查过曾经灏帝与九冥之主的事情。
而他得到的秘辛,已然让他再度刷新了对于堂堂神帝的认知。
宿玦攥紧拳头,手臂隐隐颤抖,他偏移视线,没看苍濯的目光。
太过真挚的东西,往往都不会属于他。
苍濯迈出步伐,缓缓靠近浑身戒备的人,然而宿玦却是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苍濯察觉到他的疏离,目光扫视着宿玦身后的台阶,他顿住了脚步,温声道:
“我不会禁锢你,我说过的,魔境七十二洲你可以任意去留。”
“不撤掉你殿中的护卫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危,若是你不想看到他们,我可以派出影子来保护你。”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