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

凌帝拦住了沈斯承前行的道路。

两人对峙不过片刻，沈斯承便当先打破了沉寂，不同于他以往的从容而后动。

“你是杀我的？”他直截了当地问。

凌帝摇头。

“那你堵着我做什么？”他疏离一笑。

凌帝打量着面前的青年，脑海里浮现着这个人的身份信息。

他回忆着过去，联想到将来，又思考着现在，心中的决定渐渐成型。

他道：“我是凌帝，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沈斯承淡道：“我不认识你，不想和你做交易。”

对于他的冒犯，凌帝倒也不怒，淡淡笑开，温声道：“我知道你要去哪里。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即便你不去，他们也不会有事。”

沈斯承挑眉，神色不见暖化。

“然后？”

凌帝道：“我们来做一个交易。”

这一次，凌帝没再等他回应，直言道：“我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和云九纾的关系，也知道……云九纾的身份。”

说到最后，凌帝眼底露出了复杂的情绪。

“我将所有修为传予你，你退出神境，放过龙族。”

“你做梦！”

沈斯承听到这话只觉莫名，正要拒绝，便有一道冷彻心骨的女子声音从天而降，而他面前的凌帝，更是惊得僵住了脸上的神情。

“龙族，叛逆之臣，罪无可恕！”云九纾落地苦海。

她站在一方巨石之上，底下深黑色的海水剧烈涌动。

便如凌帝此时波澜起伏的心情。

他看着巨石上的女子，一幅清晰又模糊的画卷游游荡荡地出现在脑海。

“你的母亲也出自龙族，你真要赶尽杀绝？”凌帝声音极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