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要去边域一趟,想留下那颗珠子。看看它是否如传闻中的那般厉害,可以逆转时空。”
若是可以,他想要回到宿玦与灏帝初识的那段日子。
将宿玦记忆中的灏帝换成苍濯。
让此后数十万年的伤害不复存在。
让那个羽族少年,自始至终,都纯善乐观,恣意纵横,无惧无畏。
宿玦偏眸紧盯着苍濯,他之前算出来的有关于苍濯的生死劫尚未应验。他原本以为会和天道有关,可如今看来,却不是。
那么——
“你不能去边域之地!”
“为什么?”苍濯紧接着问。
宿玦道:“你有可能会死你信不信?”
苍濯并不诧异,只随意地道:“义父在时,曾经告诉过我,我会有一场生死之劫,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
宿玦不说话了。
原来这人早已知道,所以他白算了一场,心里倒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站久了,很疲惫。
他走进了殿内。
苍濯是魔族之主,异兽之事对于魔族臣民的危害如何他心知肚明,如何将这其中的伤害值降到最低,身为魔君,他不会不清楚。
所以,是毁掉翼珠以绝后患,还是留下翼珠去寻觅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并不觉得苍濯会选择后者。
尤其是明知自已身上还背负着生死劫的前提下,又在诸天万界动荡之时。
苍濯盯着这人漠然离开的背影,心底团了一股郁气,沉默片刻,他以拳抵唇,闷咳一声,唇角若隐若现的殷红。
从当初送沈斯承入神境之巅,又为了眼前人闯入灏帝神宫,耗费大半本源之力将其从生死边缘攥回,数日里因为边域十洲异兽之事不曾安稳调息……仔细算下来,他如今的状态并不好。
宿玦听到了这一声闷咳,身形微顿,转身之际,却见苍濯已经离开,且禁制已撤。
他却没有再迈出步伐。
头顶的光线很灼热,却也格外刺目。
他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光线,躲进阴影里,目光沉冷,浑身都是戒备。
站了许久,他抚上心口的位置,那里是裂魂丹的寄宿之地,如今还没有出现异动,等到它出现异动,便是他的真正绝灭之时,那个时候,即便是出现十个苍濯也没有用。
云九纾……云九纾……
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一丝复杂的情绪展露出来,他的手指间泛着淡淡的白芒,这是祝福术里隐藏着的细微联系,他当初没有告诉云九纾,而如今,他自已暴露了出来,她定会察觉,然后毁掉。
他便在这短短的瞬息时间里,传出去了一道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