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有时间在意钱的问题,也没有办法完全寄希望于药物,奏对他来说相当的重要,即使是真的大题小做也无所谓。
一边小心翼翼的将药物吸入注射器,一边对着电话厉声呵斥这电话另一边的人,要求他们将直升机立刻起飞后,最后他拿着注射器和消炎的药物回到奏的房间。
地面上,奏的意识似乎又开始模糊,无意识的蜷缩着身体摩擦着床单。
见到这一幕,他在心疼少女的同时,也忍不住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发现。
强迫自己稳定精神,铭修好这么走上前,试着将意识朦胧的少女唤醒,却很快发现这样根本只是在做无用功。
无奈之下他唯有先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将少女强行翻了一面按在床铺上,小心翼翼的坐在她的背上固定这无意识挪动的少女,并在犹豫了一下后,将裤子连带着内裤褪去一部分。
虽然是情况紧急没有时间在意那么多,可铭修还是处于本能的咽下口水,随后他猛的摇了摇头,立刻进行注射前的准备,皮肤消毒。
用碘伏进行皮肤表面消毒、灭菌,防止将皮肤表面的细菌带入皮下引起注射感染后,他毫不犹豫的将注射器针头垂直迅速刺入。
“....疼....哥哥.....”
身下的少女在针扎入之时,忍不住浑身一颤,并且无意识的呢喃出声。
“忍忍就好了,忍忍就好了....千万别动。”
没有理会额头上的不知何时止出现的汗水,铭修一边安慰着,一边推动活塞缓慢将药物注射进少女的身体里。
注药完毕后他快速拔针,并且用棉签按压住伤口,等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血液出现后,他也就立刻站了起来,并且帮奏把裤子重新拉了上去,然后将她的身体翻回去,还帮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裤。
之后....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了,等待药效发挥,救援直升机的抵达。
在这个时间里,根本没有心情做什么别的事情的铭修,让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他的穹自己去吃饭后,就这么守在了一旁。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理论上药效应该已经发挥的时候,奏的情况却变得更加严重了,并像是忍受着痛苦一般发出了呻.吟。
“哈啊....啊哈....呜呜....!....呜呜.....哈啊....啊啊.....”
少女小嘴微张,不断努力的呼吸,双手死命的捂着自己的左胸口,发出痛苦的呻.吟,羸弱娇小的身躯不住的颤抖着。
“坚持住!振作一点!奏!直升机很快就会到了!”
将手搭在少女颤动的肩膀上,看着因为疼痛而大汗淋漓的少女,铭修在心痛之余也只能为自己先前的粗心大意而悔恨。
明明奏有心脏病的事情他很清楚,可昨天晚上他却对其根本不管不顾只是想着发泄自己的情绪。
明明奏身体虚弱穿着睡衣吹了一个晚上的风一定会有问题,他对此应该也很清楚,可却因为奏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而不自觉的疏忽大意了。
明明有着那么多的征兆,可他却......
“....哈啊...呜呜....好难....受....哥哥!....哈啊....哥哥.....哈啊.....”
奏微微睁开眼睛,意识朦胧的向着铭修伸出手,并抓住了他的衣服。
“啊啊....我在这里,放心,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的。”
看着面前重要的家人承受痛苦,感受少女的生命随时都可能消逝,可自己却没有办法做些什么的感觉,几乎可以将人逼疯。
此刻,他已经可以完全的体会到,当初奏的父亲为何会急铤而走险,拿着一把玩具枪就冒着生命危险去抢劫。
那是因为他不想失去这孩子,也实在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孩子承受痛苦,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吧?
然而,奏不知晓铭修的感受,她只是无力地、颤抖着用纤细的手指,握住了铭修的手。
“....哥哥....不要....担心.....哈啊....我....没有事....呜呜....!”
明显的虚弱无力,却坚持着握着铭修的手,让铭修内心的无力感又一次加重了。
他能做的,就是回握住这只小小的手,并且用空着的手,再一次打电话催促起了那医疗直升机。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升机在神社宽旷的广场上停了下来,铭修抱起奏瞬间跑了出去,而外面,穹已经收好了她自己的行李,跟着铭修一起上了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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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与奥木染完全相反,作为国家首都东京时时刻刻都灯火通明,到处灯火辉煌,车如流水马如龙般往来不绝。
就在这纸醉金迷的繁华都市最好的医院之一,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病院的医院里。
下午乘坐直升机抵达医院的立华奏已经恢复了平静,此刻正躺在病床上。
虽然当时奏的情况看起来很严重,然而实际上在直升机回东京的路上,因为“钇钬”的药效,她已经自己恢复了稳定,只是还存在感冒发烧的问题,现在在医院里只是做了一下检查,和针对感冒的治疗就再次睡下了。
穹和天女目瑛在电话里按照铭修的吩咐,以铭修有工作上的突发事故要解决为理由,大致上解释了一下他们为何突然离去。
最后,穹只是看了一眼处于睡眠状态中的奏,没有再多说什么,在铭修的陪同下来到医院门口,就这么乘坐出租车独自一人回家去了。
而现在铭修依旧在病房外的走廊,和一位中年妇女,奏的主治医师名为河口园子的心脏病专家谈论关于奏的心脏病,以及那治疗药物“钇钬”在当时为何加重了病情的原因。
“.....对心脏病最新型的治疗药物‘钇钬’,它的效果毋庸置疑,此外它还有一个非常优秀的特性,如果病人受到刺激它会将病情强行压制住,只要不超出一定的阀值就能稳定住病人的心脏。”
河口园子拿着“钇钬”这种药物的详细资料,给铭修展示其物理性质、化学性质、化学结构等等分开来的话可以理解,合起来就根本看不懂的超详细说明,对他进行普通人大多数都能理解的那种程度,介绍“钇钬”的效果和特性,让他能了解发生先前那种情况的原因。
“‘钇钬’压制突发病情的效果很好,但如果病人受到的刺激超出它所能控制的阀值,可却又被药物压制没有在第一时间表现出来,那个时候即使是病人的情绪回归稳定了,别看病人表面上没有问题,实际上却也应该再次用药加强药的效果,否则的话等上一次药物的药效压制不住病情的时候,就会导致病情的爆发。”
穿着白大褂带着黑框眼镜,看上去书生气息很浓重的河口园子,停顿了一下,歇了一口气之后才再次对静静地听着她说话的铭修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