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此人为何对自已如此熟络,但能够感觉到他没有坏心思,云念便坦然地点了点头:“疼痛确实减轻了些。”
话音刚落,应辞南的脸上便出现一个大大的笑容,手舞足蹈地向外跑去:“那俩人应该还没跑远,我再去抢一些来!”
云念刚想制止,然而应辞南的身影溜得极快,眨眼间便飞远了,她连话都没说出来。
现在可以断定,祭月宗是个实实在在的魔宗了。
将胳膊完全接好,然后用丹药辅助恢复,整整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为了让云念安心道修地界上和万妖国内的事情,应辞年每日都会给她带来新的消息,对外又为了隐藏云念在祭月宗内的事情,则一直以杜情的身份与紫霄宗的人交涉。
这日应辞年解决完外面的事情回来时,便见云念正在院中,手持妄痕刀熟悉着从前的刀招。
右手中的妄痕刀刺出,全然没了从前的力道,长刀在半空中颤抖着,而持刀之人的额角已经被汗水打湿,越是疼,她的手便颤抖得越是厉害,应辞年当即走上前去,将她手里的妄痕刀收了起来,而后又用灵力稳住了那暴动起来的妖力。
待平静下来之后,云念这才注意到了自已身前的应辞年,本能地便转开了自已的眼神。
“抱歉,我只是想试试还能不能拿刀。”
她还记得前几天唐元跟自已说得明明白白,伤势未愈之前绝对不能做剧烈运动,否则很容易复发。
应辞年将妄痕刀收至一旁,而后说道:“我见你休养得精神很好了,想不想在祭月宗内转转?”
这些天来云念都只在院子里面养伤,每天能够接触到的人除了唐元和应辞年,便是有事没事会带一堆丹药来探望她的应辞南,当然,那些药瓶上面也大都沾染了鲜血,看着是刚抢来不久。
她原本以为自已的身份不便出现在祭月宗的魔修们面前,当然自已也并不想和魔宗的人有过多接触,但心中的好奇也颇多,因为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神秘了。
此地有着磅礴的灵力,也有着格外精纯的魔气,而唐元给自已疗伤的时候用的也是灵力,但应辞南每次出现周身都盘旋着十足的魔气……
于是便点头应下了他的话。
祭月宗和云念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和传统的正道名门完全不同,也有可能是因为其占地面积十分大,这里面反倒像是一座城池般,来来往往的魔修身上都散发着逼人的气息,但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熟络地嬉笑打闹。宗门内最为常见的并非是宗务殿等设施,而是演练场,不论男女,不论老幼,都能够在演练场上发现他们的身形,甚至于他们散着步,便能够看到一队披盔戴甲的魔修们兴冲冲地从演练场中跑出来拼酒划拳,但在这座毫无秩序的城池中,却未曾发现一场恶性事件。
清澈的湖水之上用灵阵建起几座浮空桥,桥上坐着三三两两的人在悠闲钓鱼,岸上,一男一女正散着步,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来来往往的魔修也并没有因为那女子的道修身份而指指点点。
云念颇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盛景,走在身前的人缓缓开口道:“你为何要去救我,还冒着那么大的风险。”
“你救过我,”云念回过了神来,声音平静地接着道:“从前没几个人对我好,我就拿东西跟他们交换,换得一点关爱后还沾沾自喜,后来才发现,我所看重的东西,原来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