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接受了任务之后,着实兴奋了一阵子,让她没想到的是,也会有人给她机会,让她成为小县城的文人。
机会从来都是给有准备人的,如何她不是受诗人们的熏陶,不甘于落伍,怎么会有今天。
回首往事,自从考上大学,走入工作岗位之后,她再也不想拿起书本,十多年的义务教育,早已让她腻味透了。所以,考完大学那天,她像有些男生一样,将高中课本撕扯的满天飞。
只是她的这上动作是偷偷进行的,不像有些男生来得光明磊落。
她本想去机关当一名职员,不思进取,不需要太费脑筋,一辈子就完了。然而命运使然,与当初的想法誖离,机关已经进不去了,只能当一名老师,这不是她所愿。但有什么办法?
做为一名女性,分配去向有限,选择教师是必由之路,她知道自己还没有放松学习的权力。还要关顾着文化,与时俱进,不能误人子弟不是?
她原本心无大志。怎么走着走着,又学写这劳神的诗干嘛,吃饱了撑的?思想经常做着斗争,对眼前添着平仄的纸,扭成一团扔掉,觉得好没意思,什么是山穷水尽,又柳暗花明?哪有那个转折啊!那么容易吗!
三番五次的与平仄相面,终于凑成二十几个字,自己都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她按照闺蜜的说法,越艰涩难懂的东西,越是叫做水平。
所以,她连自己都看不懂的,交给诗人分析!都说形象大于思想。中国的文字又是形声、又是象形的,复杂着呢!你看中国的的意识流诗,随意的想象,就是一首诗,你看不懂,说明你没水平。
她信心满满拿给诗人看,但她又没自信。就多了一个心眼,先不说是谁写的,假如诗人们稍满意,再说是自己的作品也不迟,如若不行,就说一个文学爱好者的杰作,拿这一篇稿子试试自己的斤两。是不是有潜力,如果没有,就不再伤脑筋了。
这让她想起考大学时的心情,虽然学写诗没有紧迫感,考大学是人生的一个关口,这种硬式教育,让她心累,特别是倒计时的几天里,她简直疯了,她的脑筋那根弦,蹦得实在太紧了,如果不是自己这强大的意志,怎还有今天?
所以,伤脑筋的事,她这辈子不在与之扯上关系,但鬼使神差的就动了心思,还让自己如此纠结?更何况,此时的她,已经与麻将结缘。
她的麻将也算一绝,打得相当的好,说她是常胜将军也差不多,因为打得好,可以反败为胜,原来是用它放松自己,如今却成为职业杀手,这让她的脑海里,经常出现十三章牌,每一次搓麻,都有一两次的印象极深的版面,在脑海里盘旋,除非讲课时,她不能分心,其余的时间,都是想着哪把牌应该是如何的打,才是妙不可闻的。
所以,她能将眼前的平仄,看成是静止的麻将,并且一对眼就会想起麻将,想起它,就会心潮澎湃,斗志昂扬。
终于,经过几个夜晚的时光,终于吭哧出几个字来。欣喜之余,想拿给诗人看,又怕伤自尊的。
这一天,她们又到一起消遣,她瑟瑟的拿出一张纸,那二十几个字,立于眼前,舒婷姐一眼看去,眉头紧蹙。艾诺的心被抵冷在嗓子眼儿。干嘛皱眉呀,有事说事呗,弄得心里冰冰的。
“这都是什么乱码七糟的?不按平仄来,上不粘下不连的,还生造词?”
“她以为,诗词就是这个样,堆积辞藻才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