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任何年代,女人对待这样的事总是无法接受的。只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
在贺成华的认知里,秦湘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果决的离婚。
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既然知道,为什么秦湘还要跟孟怀卿在一起?
贺成华不解。
孟怀卿却一派从容,笑道,“真是难为贺先生去调查我的事情了,很可惜,这件事你猜想错了,我与向小姐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据我所知,向先生已经为她办理了出国手续,这两日已经到了大洋彼岸了。”
说完不管贺成华神色,两人径直离去。
走出去一段距离,秦湘问道,“真的出国了?”
“是。”孟怀卿笑道,“我是个商人,先看个人利益得失,才会想其他大意。向先生在大意和女儿这件事上选择了大意。”
秦湘笑了,“你不会拿项目威胁人吧?”
孟怀卿没说话,却默认了。
秦湘汗颜,“那他们估计得恨死你了。”
“不会。”孟怀卿温和道,“向先生是个很勤恳的官员,只是对于子女的教育有些欠缺,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因为自家的私事影响到大局的。”
想到华国如今的处境,孟怀卿不得不道,“有时候我很钦佩他们这些人,真的很辛苦。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我不在意也就不在意了,但在这件事上,没的商量。我宁愿不做这项目,背负骂名,也不愿有一丝不好的传言。”
秦湘看着他,打趣道,“为我守身如玉?”
闻言孟怀卿笑了,“你要这样想也不是不可以。”
两人吃过晚饭又回店里,孟怀卿还得去趟办事处处理事情,秦湘留下来招待客人,等关门后还想清点今天一天的营业额。
诚然明天不会有警惕这样多的人,但只要慢慢的打开局面,这以后就不会差。
晚上九点钟,秦湘将卷帘门拉下来,然后跟米红军还有三个店员围坐在桌子前面开始计算今天的收益。
米红军算账本上的数字,秦湘在那儿数钱,一摞摞的叠放在那儿,看着就赏心悦目。
不说秦湘兴奋,就是三个店员也很兴奋。
等着秦湘算出账来,看一天的收获。
这时候的钱虽然面额小,但架不住他们店里的衣服贵重,基本就没有下来一百多快的,最贵的一款是秦湘设计的,做出来除了裙子还有一个大披肩,直接标价二百五十九,这衣服只有一件儿,几乎作为镇店之宝悬挂在窗户那儿,而且这衣服统共就做了三件,今天就卖出去了一件。
要说利润,那就很高了。
丝绸衣服虽然很贵,面料也贵,但都是比较而言,控制一下成本,一件衣服所用布料成本和人工成本也不过二十块钱左右。贵的是这设计。
越是有钱人越是讲究款式和面料,价钱反而是其次。
秦湘数了数,心中的小人兴奋的快要蹦出来。
简直不敢想象,这么一家小店才开业第一天流水竟然达到了七千五百多块。
这可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当然,后面肯定没这么高了,但是她这店买下来才多少钱?
毫不夸张的说,第一天开业已经将房子的本钱和装修的钱都挣回来了。
秦湘将数字与米红军的核对,发现有出入的地方。
没辙,又算了一遍,好吧,是秦湘因为激动算错了一个地方。
改正后秦湘看着这数字满意道,“真好啊。”
几个店员也很兴奋。
秦湘将钱收起来,对米红军说,“以后每天下午四点多,你带着李志国将几家店里的收益收拢存到银行去。”
米红军忙不迭的点头,“我明白。”
因为秦湘重视这家店,所以米红军已经将批发城那边教给其他人管理,他暂代这边的店长了。
后续谁来当店长,还得看三个店员谁更优秀。
秦湘看着疲惫的三人鼓励道,“你们今天的表现不错,以后继续努力,月底会根据你们的业绩给你们算提成,每半年也会发一次奖金。”
“好,我们肯定好好干。”
三个店员最开始的时候是跟着谭秀学习了一段时间,有时候是在批发城那边学习,有时候去门头房。可没少听那些店员说逢年过节发了什么东西。她们好奇的询问工资的时候,数额也是让她们震惊的无法相信。
简直比在国营大厂当领导都高了。
而其他人甚至还羡慕她们三个,因为她们三个是特别招来专门做这边店员的。衣服价格高,以后提的肯定也高。
三个人都充满了干劲儿。
而且他们也知道,未来店长肯定就从她们三个里面挑选,现在有机会不好好在老板跟前刷脸表现,等到什么时候?
所以哪怕他们很累了,这会儿也是牟足了劲。
秦湘满意的点头,“很好,就是要有这样的劲头,趁着年轻好好干,未来都争取当店长做新人。”
收拾完东西时间已经不早,赵平和米红军本来打算送她回去休息,不想刚出店铺就看到不远处一辆吉普车停在那里。
秦湘厌烦,正打算无视,却发现熟悉的大奔也过来了。
秦湘对赵平道,“你跟小米回去休息吧。”
见孟怀卿来接人了,赵平也就不过去碍眼了,点头看着秦湘上车,这才跟米红军离开。
上了车,秦湘靠在孟怀卿的肩膀上说,“今天的收益可真不错。”
“恭喜。”孟怀卿拿了一件外套给她盖上,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腿上,“冷吗?”
“有点儿。”秦湘将衣服往下了一下,盖住了她的膝盖。
旗袍就是这样,好看是好看,也真的上档次,但是不暖和也是真的。
今天不光三个店员清一色的旗袍盘发,就是她自己也是穿了改良式旗袍,头发都梳在脑后窝成衣个发髻,白皙的脖颈露出来了,很漂亮,也很有气质,跟平常的秦湘还有些不一样。
秦湘见他目光落在她脸上,伸手推他,“看够了吗?”
“没够。”
两人笑了起来。
车子路过那辆吉普车时,谁也没提贺成华,于他们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直到黑色的车子离去,贺成华才一脚油门走了。
他自己都无法想象,他竟然也会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有时候他劝自己放下,可又随时能想起他。他让自己麻痹在各种任务中,的确能不想,一旦停下来就忍不住去想,去怀疑,为什么她就是看不见他。
不甘、愤怒,甚至绝望,充斥着贺成华的内心。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去做一个强盗,将人直接抢走,远离首都远离这里的一切,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可他又知道他做不到这样。
他开车到了郊外速度加快,夜风从窗户吹进来,让贺成华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
然而越是清醒时越是容易疯狂,发动机轰鸣,却不想突然晃神的功夫,车子砰的一声撞在了一棵大树上。
贺成华脑袋砰的一声撞在方向盘上,血流了出来,整个人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