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是如此判断的。

所以，说到底也只是机械，在人类的决意之前，显得无足轻重。

你可以靠着自身的性能碾压弱者，却不能阻止真正的强者一锤子砸爆你的主机。

白谛的身影在不断前行中都变得越发模糊，因果悖论的清算会将他带去什么地方，无人知晓，他就像是电脑空间里的病毒，行走在这里，本该正常的机能都会被冻结干扰。

虽然迟早会被封杀，但在这之前他的存在就是bug。

白炎燃烧。

顺着骨骸，燃烧着系统树的枝丫，点燃了虚假的意识空间，将视界中一切所能吞噬之物都归于熔炉。

可它没伤害到白觉一丝一毫。

不仅不烫，反而有些微凉。

白觉默默凝视着白谛的背影，他以前不懂白谛，对这名书记官的唯一印象只是性格逗比行事风格肆意妄为的开挂党，但他有时候又能说出一些让人无法反驳的话来，听着像是大道理，让人只能低头吃瘪。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稍微能看懂一点白谛了。

他看似复杂难懂，实则简单明了。

他逗比他嘴贱，这是事实，跟他作朋友，会被坑的体无完肤，这也是事实。

但他能在你需要的时候，站在你身侧，能在你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对你伸出手。

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他也会笑着对你说——没事，天塌下我盯着，我撑不住了你再上。

他不顾忌别人的看法，面对陌生之人，从来我行我素，可面对自己在乎的人，却会怕的像只鹌鹑。

性格如何丝毫不影响他的做派，不论想法如何，灵魂始终干净纯粹，念头始终豁达如一。

他越过了无数次的死亡，经历过了无数次的失败，依旧保持着一颗赤诚的赤子之心，坚守着名为自我的执着，内心澄澈道路明晰。

身为书记官，立于多重宇宙的顶点，没有谁能逼迫他做什么，却从未在该承担的时候装大爷摆谱推卸责任。

白觉想，或许他跟自己很相似。

但他跟自己也一点都不相似。

白谛的成就，建立在无数次的失去、无数次的失败、无数次的轮回上，他跨越过了那些，走到了如今。

而白觉自己，从来没真正意义上的失去过什么，他没有重复白谛的道路，反而曾经讽刺过白谛对他的处境一无所知，讽刺他放弃的太早太容易。

那时候的白谛只是笑笑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