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也好。”魏昭候急切道:“什么时候能开始相王?”
“以张仪所想,大概是三年之后。”张仪抬起三根手指:“每当张仪谈妥了一国之后,自然会传书通知魏君,请魏君大可放心。”
“好好好!”魏昭候一拍桌子:“此事教给你办,若是先生办成了此事,本候称王,那先生来魏国,本候必将终生礼遇待你!你的路费,本候给了。”
这次张仪没有拒绝:“多谢魏君。”
谈妥了各类事宜之后,张仪便退出了大殿,此次交谈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顺利的多。
然而一脸微笑着目送张仪离开后的魏昭候却缓缓收敛了笑容,他淡淡道:“不出苏先生所料啊,这张仪果然是为了相王而来。”
大殿旁侧的偏门走出两道人影。
一人翩翩君子温如玉,一人以木遮面,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魏君如今知道了张仪是何国的使臣了。”戴着木质面具的男子发出略带沙哑的低沉嗓音:“此为秦国之策,却对秦国无益处,实在是假的不行。”
“哈哈哈,苏秦先生说的极是。”一旁的青年也爽朗大笑,他对着魏昭候说道:“父亲,苏秦先生料事如神,岂可不礼遇之?”
“当然,重重有赏!无忌也有赏!你为本候推荐了这么位大才,不愧是我的儿子。”
魏昭候这么说着,眼中却流露出了可惜的神色,他叹息道:“这张仪虽是秦国的使臣,但他的一番话语确然说到了本人的心底,本人不比父辈,若是想要名流千古,唯有称王,这虽然是续命,可改候为王亦是不小的功绩。”
他看了一眼苏秦,问道:“不知苏先生可有称王之策?”
信陵君魏无忌急忙说道:“父亲,如此唐突……可不能怠慢了苏先生。”
“无妨。”苏秦抬起眼来:“魏君想要称王……我自然有策略可提供。”
“当真?”魏君霍然起身。
“苏秦,从来不说空话。”魏昭候起身,走到了苏秦身前,摆出了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拱手礼,但他非常认真:“请先生教我!”
“魏君何以为报?”苏秦淡淡道:“那张仪虽是俗人,可话却不俗,天下息壤皆为利往,庙堂蝇营皆为名来,我苏秦来魏国,自是为了名利之一而来。”
“先生所求何物?”魏昭候问道。
“与魏君相同,名流千古。”苏秦道。
“先生……果然非常人也!虽然求名利,可求的是千古之名。”魏昭候赞叹道。
“得魏君之称赞,苏秦谢过,苏秦虽与魏君同有千古留名之心,但苏秦出身卑微,并非王侯将相之家,唯有一身所学,却得不到神灵垂帘,始终郁郁而不得志,可这大争之世,谁心甘情愿卑微?”苏秦叹道:“若想千古留名,那苏秦唯有做到百年来未成之事……”
“先生莫非是说……”魏无忌惊道。
“灭国。”苏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