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后世,很多人没有名气,反而成了诗人后出了名,一首诗篇传天下,大唐诗仙李白的名声流传千古,而实际上纵观他的一生,李白也只是一名在政治上不得意的可怜人罢了。
纵然不谈李白,也可以谈一谈屈原,这位仁兄算是战国时代的著名爱国诗人了,也是历史上记载的第一位独立创作诗歌的读书人,有‘辞赋之祖’‘诗祖’的称谓,他的人生经历可谓颠沛流离,最终投江自尽,众人皆知。(屈原是一名香草美人,这里说个冷僻的知识点,香草美人说的不是美女,而是指爱国的忠贞之士)
在古代,成为诗人不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反而许许多多著名的诗人并不得志,也只有踌躇满志而不得重用的读书人才会将满腹用不着的才情挥洒在笔墨上,写下流传千古的著名诗篇。
这就相当于‘一名二十多没有工作的年轻人,多半会将自己幻想成一名作家’的道理。
至于为什么写诗,而不是写书。
那是因为诗句流传的广,流传的容易,朗朗上口且耐人寻味。
但讽刺的是,诗句写得越好,传播的越广,名气越大越容易被人看轻,天下人会疼惜你的才华,而真正把握权柄的人,却很少因为一句诗而因此看重你,反而可能会忌惮你。
战国时代,读书人写诗少,一来是因为他们要干实事,怀才不遇的少,二来是写诗并不容易,这玩意讲究天赋才华,不到必要的时候很多人不会写,就譬如屈原,他是受贬后才写出的那么多传世诗歌,若是如商鞅一样变法成功强国,哪里会跑去写诗歌,那不是闲着蛋疼么。
所以,在白觉听来,上台的这些年轻人,所说的诗句歌词往往都有生搬硬套的迹象,有的更是从诗经诗三百中做的简单改编。
这个时代的学术思想讲究实用性,而对这些花哨的诗歌并不是非常看重。
简单来说,作诗只是娱乐活动,好和坏不重要。
你跑去唱歌一定要唱的好听么,哪怕难听跟着迎合两句也无所谓,反而是职业级的歌手上去当了麦霸,只会让现场的气氛变得尴尬而已。
所以白觉并不想上高台吟诗作对。
抄别人的诗句惊公元前的古人,着实不是一个很有趣的装逼体验,这是多么厚脸皮的人才能做的出来啊!
朋友,我要脸皮的!
身为救世主,岂可随便抄袭别人的诗句,那岂不是流传后世贻笑大方?哪怕从时间线上来看我才是原作者,那也不行啊!这不是坑害原作者么!比写同人还可耻呢!
“小友,不上去做两首诗么?”墨翟微笑着问:“今夜花好月圆,女儿节,也总该有些热闹。”
“别别别,他们念两首关雎和蒹葭我觉得挺好的,我就不上去献丑了。”白觉告饶道:“我也就会这两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所谓伊人君子好逑……多了我都不会背。”
“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墨子看了一眼白觉,纠正道:“年轻人,情爱总难免的。”
“情情爱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白觉说:“我都不清楚,谁清楚?墨子也有挚爱之人么?”
“有过。”墨子说:“年轻时有过,只是放手了,如今佳人已去,我已经白发苍苍。”
“情爱总是如此,一方舍得,一方求得。”白觉也轻声感叹道:“人间不值得,情爱算什么?”
“人间不值得……好一句人间不值得啊。”墨翟低语道:“人间不值得为之流血,为之哀伤……你果然频频语出惊人,说你不懂诗词歌赋,我是不信的。”
“陈词滥调懂也没啥意义。”
“陈词滥调……此言妙啊……”
白觉无言以对,他之前在上课的时候,不论说什么,下面的学生们总是一脸‘喵喵喵’的小奶猫表情,搞得白觉连成语都不敢随便说了,真怕会编撰成语录流传后世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