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已死?”
白起看向另一旁的棺材。
“张子已仙逝。”
“哎……”白起长叹一声,张仪与他何其相似,空有碧血丹心而无处施展,好不容易踏遍五国,却以这样的结果收场,他也于心不忍:“白先生,你若扛着张子的棺材去了秦王宫,且不说你能否令苏秦血溅五步,国君必定不会再信你!”
“他信不信我,不重要……”白觉凝视着沙尘飞扬之下的函谷关:“怕我就足够了,张仪不能白死,我也不会憋着这口恶气什么都不做。”
“你去了,正中苏秦下怀……国君与你之间,再无半点修复的可能。”白起如此说道。
“……那,也好。”白觉轻声说:“放下手吧……我带张仪去见秦君。”
白起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垂下手去。
白觉扛着张仪的棺材越过函谷关,直达秦王宫。
这一去,也并不是很久。
半个时辰之后,一句话语响彻了秦国上空。
“生不入函关,死不为秦民!”
无数人抬起头仰望天穹,不知发生了何事。
唯有秦王宫中秦君嬴稷满脸沉默,苏秦一袭黑袍随风而摆。
大殿文武百官皆低头不敢抬,一尊漆黑棺材放在大殿中央。
死寂在蔓延。
而白觉便站在大殿出口。
“仰天大笑出门去……”
“我辈岂是篷篙人。”
白觉没有回头,而是对天拱手。
“告辞……此生不必再见!”
他来时潇洒,走的也潇洒。
只是这份潇洒之中,难免多出少许落寞与叹息。
秦君咬牙切齿,良久都未曾回神。
只有苏秦站在大殿一侧,他看着漆黑的棺材。
叹息了一声,不知是在叹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