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刚刚封王的骄傲国君们当然不愿意承认，从一开始，他们就中了白觉的计谋，从一开始，他们就一步步踏入了这个圈套里，从一开始，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最后的赢家……可惜，这只是骗局，只是计谋。

这是一场维持了三年的计谋，自从白觉离开秦王宫，张仪迈出秦国国门时就开始了。

“天下从无苏秦。”白觉淡淡道：“只有我。”

“不，不可能！”齐王颤抖着手：“苏秦在的时候，你分明还在稷下！”

“在你们身边的不是我……是它。”

白觉松开剑柄，妃雪剑在空中飞旋，它调皮的画了一个圈，随后落在了地面上，在一瞬间幻化为了与白觉一模一样的人，同样的打扮，同样的穿着，连气息都截然相同。

妃雪生出灵智，接受的是白觉的精神力，它可以幻化为剑灵分身，只是因为是新生的剑灵，不可能有不露馅，因而需要白觉自身的精神力远程操控，这便是双线操作。

正因如此，白觉越发嗜睡，不是因为他梦里悟道，而是同时控制两个身躯负担实在太剧烈，只能让本体沉睡，而让剑灵分身以苏秦的身份活动。

靠着这一手，他欺骗了五国国君。

原本以为这么做就够了。

然而……张仪还是死了。

为何而死？

舍身成仁。

……

那日，在鲁国书院的厨房里。

“如果今晚刺客来刺我，你不要救我，最好让他们带着我的头颅回去，这样，苏秦才能接手我的一切准备。”张仪说：“我表面上回到这里是为了活命，但也是为了跟你说一声……不可让计划露馅。”

“……我不同意。”白觉翻炒着铁锅，淡淡道。

“不同意也得同意，你自己是计划的最大错漏，如果你不离开秦国，五国国君没胆子去秦国，因为那对他们来说是送死！你必须离开秦国，你也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至少让天下人都相信的理由！”张仪沉声道：“也只有我死了，他们才会相信你与秦君背离！若我不死，你打算怎么欺骗天下人？”

“方法有的是，大不了让苏秦跟我斗法，我假装不如人……”

“时间不够。”张仪苦笑一声：“不论是你的时间，还是我的时间……”

“时间够的。”

“不够了，我老了啊，白小子……”张仪靠在墙壁上缓缓坐了下去：“我老了啊，活不了几年了，所以我走不动了……这两年多来，我走遍列国，已经成全了纵横家的名声，也圆了我自己的愿望，证明了我张仪不是什么无能之辈！若是能用这条命换得五国神灵送葬，岂不是值得？”

“不值得。”白觉看了他一样：“神灵的命，不值你的命……你难道不想自己看看纵横术奏效的那一日？不想看看函谷关前，五十万大军灰飞烟灭，列国一统的日子？”

“想啊。”张仪长笑着说：“所以……你替我去看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