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赞歌

“不需要什么商讨，不用藏匿什么，终归得有一战。”

“事到如今，计谋什么的也不太重要，生存之战，直至一方陨灭为止。”

白觉说。

“可，我们必须守下燕京城。”岳鹏举说道：“即便有着充足的英灵，巅峰战力足够，但若是想要防御六道大军，难度依旧不低。”

李诗冥也微微颔首，毕竟如今燕京城内有数千万平民，在燕京之后的地带，更是安排了数亿人避难。

燕京城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如果燕京被摧毁，哪怕赢下战争，惨烈的损失也是不可挽回的巨大。

人民重于一切，这是任何国家的英灵都保持着的同样认知。

可对于岳飞的这句话，白觉却是笑了。

他笑着摇头说：“岳将军，此言差矣，你说到底，也还是天真了。”

“……岳某纵横沙场，第一次被人说天真。”岳飞倒不是不满，而是认为自己无错：“岳某哪里天真？”

“你所说的保护，太天真。”白觉淡淡的问道：“你护得住一人两人，你护得住一百两百人，护得住数千数万数亿人吗？你护不住……”

“护不住，所以就要放弃？”岳飞摇头：“这未免太过于冷血。”

“你还不明白我所想说的意思。”白觉抬起手握住一片冰凉的雪花：“我想说的是，他们不需要庇佑。”

白觉站在紫禁城的门前，他转身望着那白雪皑皑的燕京。

他说：“直至不久之前，我还认为，只要能结束战争，一切都会变好……但突然间我明白了，哪怕各位英灵多么努力的去战斗去厮杀，可还是有人无法直视残酷，还是有很多人蒙着双眼堵着耳朵对一切视而不见……越是试图去守护，就越发感受到自己的力所不能立即，因此仅仅只是守护是不够的。”

白觉背对着英灵们畅谈着自己心头所想。

英灵们也在静静的聆听着白觉的话语。

原本各自都有各自想法的英灵们已经放下了原本的念头，体会着白觉话语中的意愿。

“诸位是英灵，是英雄，是家国的守护者，是文明之理的守望人……为之战斗本是责无旁贷，但我不希望各位死的毫无价值，不希望各位的奋战被视为理所应当之物。”

“誰言，强大便浴血拼杀，弱小便永堕尘泥？”

“这天下……只要活着的人，谁都是与天争命。”

“谁都一样，英灵如此，凡人也是如此，我们都是同样的活着，谁都不该将其他人的牺牲和奉献视为理所当然，诸位的身边没有坚守到最后一刻的凡人吗？他们……是如何选择的？”

一句询问叩开了英灵的心口，他们纷纷沉默不言。

认为英灵的力量就足以守护人民，这何尝不是一种傲慢？

他们实际上也并没有守护所有人，有那么多的生命都消逝在了战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