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满不在意的望着白觉一步步走向幼小的自己，一步步融入幼年的身躯之中。

“你认为他会怎么选？”

白谛无言着选择了沉默，指甲刺入掌心，鲜血溢出。

“是啊，这种问题好没意思，我们都知道他会怎么选，因为他怎么都只有一种选择！”蛇拍着大腿，喊着没劲：“就像是看电视剧回放一样……不论给他多少次的机会，不论重复再来多少遍，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指着画面里的小男孩：“他终究还是会选择让自己去死……”

言语极尽讽刺：“而两种选择本质上都没有任何区别，活下来的他，全部的人生意义都定格在了过去的这一刹那，噩梦重复不断，诅咒刻入灵魂，永远迎接不了更加遥远的未来；死去的他倒是可以痛痛快快的了结一切，什么都不剩下。”

蛇摊着手，望着咖啡厅内沉默的所有人，冷酷的笑着。

“不过至少最后……让我欣赏一下这他所期望的结束……会有多美。”

画面之中。

白觉的双手推开了冲上来的女孩。

明明这幼小的身体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明明灵魂力也没有半点呼应。

他只是稍稍用力就将她推开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么困难。

……其实做出这个选择一直都很简单……

下一刻，车辆呼啸而过，沉重的力道倾压在了他的躯体上。

足以碾碎成年人的动能将他抛飞出去，骨骼碎裂，内脏破碎，血肉模糊。

狰狞的鲜血洒落了一地，点点猩红色在视界中盛开。

他的意识在一阵天旋地转之中变得那么模糊。

一个普通的孩子，没有涅槃的凤凰之火，没有救世主的不死光环，只有不断流失的生命，不断涌出的鲜血，以及终将到来的死亡。

寒姐姐跌倒在地面上，她的膝盖在马路上被锋利的石子擦破，可顾不及疼痛，她的双眼中望见这一幕残酷的光景，内心的最深处有什么被撕裂了。

少女挣扎着拖曳着双脚，半走半爬到男孩的身边，捧起他的脸颊，拿出手帕想要止住他留出的血。

但是手帕染成红色，血液依旧不断流逝。

她红了眼眶，小脸煞白，不断喃喃自语：“没事的，没事的……小白……小白……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只是擦伤而已，你很快就会好起来，姐姐马上带你去医院，带你去医院好吗？不要闭上眼睛，求求你不要闭上眼睛！”

她的声音渐渐变为哭腔，满心疼的撕心裂肺。

苏语寒从未想到永别到来的是那么快，快的连她都没有时间去珍惜美好。

她还不懂什么叫爱情，但她愿意给这个木讷的男孩全部的好，只可惜这份付出却永远等不到未来了。

白觉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耳鸣不断，视线也一片血红，唯一残留了一丁点的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