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白觉则是突然听见了音波干扰的噪音。

夜雨的声音突然接入两人的对话之中，他的声音急促道：“快！你前面五百米左转的巷口里！有虫子！赶紧去，有两个学生被拖进去了！”

电话在一息之内挂断，白觉运起剑气，步伐一点地面，身形在四周的道路之中拉出一道快到极致的残影，不足三个呼吸便冲至巷口，视线余光正巧看见了一缕人影。

他隔空手指狂点，剑气撕裂了大气的同时也照亮了漆黑的巷道，狭窄的墙壁之间一共闪过三道虫影，三只虫子的大小不尽相同，最小的一个有摩托车大小，最大的一个甚至有马车大小，几乎填满了狭窄的通道。

即便白觉已经极快，但还是没能救下两个人。

第一个人已经死在了虫子的口器下，被直接咬碎了脑袋，另一个人也丢了一条手臂。

食人虫就在眼前，白觉心冷剑更冷。

三只虫子在他眼中已经是死物。

眼见心知，千钧之势破于一瞬之间，剑光三分，苍白如雪。

倒映着幸存者恐惧的脸，三只虫子被剑气斩成不规则的碎片。

他看了眼幸存者的手臂，挥剑落下，将半截手臂也切断了，对方直接痛至晕厥，但这是必要的，因为留下的半截手臂上残留着虫子的消化液，那种液体含有剧毒，甚至能腐蚀墙壁。

这类虫子对白觉无法产生影响，但对于先天之下的武者都有巨大的威慑力和威胁，先天之上也不能同时应对五只以上，如果是开阔地形还好，可如果实在相对狭窄的地区见到五只以上的食人虫，先天武者也只能转身逃跑。

并且，这还只是先锋军和斥候。

记忆中的巨大虫子远不止这么小，足足与高楼大厦相比较的坑道虫，肢体撑起足以数百米之高的肢节虫，还有在天空飞驰洒下炙热火线的虫子，数量更是多的不可思议，犹如末日虫灾。

或许那大概就是燕京覆灭时的光景吧。

这还只是曾经的一次轮回里的光景，或许其他的轮回还有更加残酷可怕的未来。

手机再度震动，白觉接通了电话：“我搞定了，有个伤员，喊一辆救护车来。”

“了解……喝粥让你把虫子样本带回来。”夜雨说：“要尽可能完整的。”

“……没有完整的，我刚刚救人心切，全部切成碎片了。”白觉看了眼开始融化的虫子尸体，觉得恶心便退后了几步：“而且虫子体内的血有毒也有腐蚀性，正在消解尸体，带不走……”

喝粥接过电话：“这大概是种类的问题吧，真可惜了，下次遇到不会自我溶解的虫子，记得把尸体带回来给我解剖一下，指不定我能研究出什么来。”

“……有机会的话吧。”白觉低头看了眼妃雪，妃雪都有意见了，震颤了几下表示不满意，说别拿她砍那么恶心的东西，差点让她吐出来。

“肯定有机会的。”喝粥看了眼荧幕：“直线两公里之外，还有虫子……你今晚怕是没机会睡了。”

“具体位置。”白觉看了眼缓缓靠过来的群众，转过身。

“七点钟方向，直线两千一百零七米。”夜雨再度接通了电话：“看你能救几个了，我得告诉你，这群虫子的数量不少，同一时间我已经看到至少五起了……好了，现在就四起了。”

就在夜雨说话的时间内，白觉已经抵达地点，他看了眼已经惨死的上班族，随手挥出一道剑气，将两只虫子弄死，望着尸体上流淌出的红色血水，在胃袋里还有没消化的人类尸骨。

“下一个！”白觉竭力维持着思维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