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抱着苏雨寒，她也用力的拥抱着白觉，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这无关于任何的男女感情，而是家人之间阔别十年跨越生死的一次抱拥。

你活着，真好。

“寒姐姐……”白觉轻声说：“现在的我不再有任何遗憾了，不论是什么，我都能够面对。”他笑着说：“我觉得自己轻松多了，就好像从山里放出的猴子一样。”

一直以来压在肩头的沉甸甸的责任感、强迫感全部消失殆尽，留下的所剩不多，但都是铭刻在灵魂上的记忆和光亮，是值得自己战斗的全部意义。

圣魂们，过去的自己所说都是正确的，自己所拥有的并不仅仅只是愧疚带来的强迫感，它改变了自己，却并没有刻在灵魂上形成刀疤，自己的灵魂始终洁净，保持着那么一刻赤子之心，当愧疚消失之后，它才能释放出最明亮的光彩。

“哪有这样比喻的，傻瓜。”苏雨寒也轻轻微笑着：“我也觉得好轻松了……就连灵魂的力量也变得清澈了许多，原来残留在轮回中的那些残骸，全部都是过去的我自己的不甘心，现在她们都可以闭上眼睛了，因为你的话，我觉得自己这一次会迎来不同的未来。”她摊开掌心，双眸间是一片欣喜的笑意：“我的灵魂力……也在增长，啊，真的好轻松，之后不再做噩梦了吧。”

“如果是现在的话……”白觉看向这颗巨大的月树：“我们可以打破轮回。”

“如果是如今的话……”苏雨寒也仰望着进化之理：“我们可以拯救世界。”

“这是最后一项工作了。”白觉活动了一下筋骨。

“只是该怎么做呢？如果不能破坏的话，只能将它带到别的地方去么？可根茎已经深入地球，如果将月球也挪走，地球上就没有潮汐了。”苏雨寒陷入思索。

“我再接触它一次。”白觉抬起手，却没有立刻触碰，而是解释道：“方才我在它的内部感受到了什么……如果这颗月树内的进化之理真的是因为某些缘故而扭曲的话，我可以尝试着将它改写和修复……但是我一个人的灵魂力量承受不住它的冲刷，所以……”

白觉微微欠身，犹如向一名女士邀请舞蹈般伸出手：“可以请这位美丽的姑娘，陪我走一趟么？”

“当然……可以。”苏雨寒笑靥若花，霞飞双颊，将手掌覆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哄女孩子开心了？果然嘴上涂蜜。”

“多多少少会吧……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也是大人了啊。”白觉微笑着握住她的柔荑。

……如果告诉寒姐姐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她会为自己感到高兴么？应该会吧，她那么的温柔，一定会很开心的，只是现在不适合说。

握住苏雨寒的手掌，两人的灵魂波长十分吻合，甚至不需要可以的调节，灵魂也在互相的共鸣着，犹如瀑布与深潭，江流与大海，循环往复，谱写自然和谐。

因此苏雨寒的灵魂力在白觉的意识下可以如臂指挥，两人的意识被共鸣的灵魂力量所包裹，化作一个整体，手掌触碰着月树，意识随着那庞大的信息浪潮，渐渐深入树木的核心。

如果没有足够强悍的灵魂力量，是无法穿越如此庞大的信息乱流的，失去了圣魂的白觉无法独自支撑，如若不是苏雨寒到来，或许他会在这么庞大的概念之中迷失。

“真是令人惊叹的构造。”白觉赞叹道：“因果概念，过去未来，甚至连世界构造的理都是如此构成，甚至还以意识形态的大树固定在了这里不断成长，汲取生命的历史，不断发起进化和淘汰的选择，这份改写真是精妙到令人赞叹……”

“你说的我完全听不明白……”苏雨寒微微皱着眉头：“我只是知道这些是信息乱流而已，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自然很特别，你看不懂也是很正常的，因为你不曾接触过……寒姐姐拥有的圣魂力量是从轮回而来，我也一样，但是我还存在别的不同的特殊力量。”

白觉回想起了白谛，内心有些愧疚，但很快就被抚平：“我被书记官所选中，接替他守护世界，也被赠予了空白书签，管理时光，确认因果……这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懂的，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能够理解，不仅仅能够理解，能够读取，甚至还能提取和应用。”

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是见习的书记官了。

轮转也说过，他迟早要前往森罗，接受来自森罗的考核后才能成为正式的书记官。

书记官啊……还真是有点遥远的词汇，但似乎白谛从一开始就打算让自己成为书记官的吧，所以他不知不觉中就能读懂这些，果然是因为书签力量的影响。

当初白谛一共有九道书签，一道书签赠送给了过去的友人，一道书签赠送给了白觉，其他的七道书签都分别被蛇盗走，并且作为特异点的基石而放置在特异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