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他觉得那样很好，因为不存在就代表不会伤心。

但如果谁都不记得你，那谁都无法在意你，感情将会消失，连痕迹都不会保留。

记忆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的东西，眨眼间就消失了。

这个拥抱持续了比预料更久的时光，白觉站的有点麻木后，换到了椅子上，左右各一只，看上去左拥右抱羡煞旁人，然而他老神自在看着天花板，只怕下一刻自己小左小右瞬间骨肉分离，然后防火女和阿尔泰尔举着两把刀笑着说‘我们分了他吧’。

人渣总该这么死……诚哥诚不欺我也。

白觉寻思自己一直以来都极力规避着这种双方的好感度刷高，怎么突然间就给了这种展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来……”阿尔泰尔倒是不介意她抱着左手，隔壁抱着右手的事，在意的是别的：“我亲眼看到你在车祸里……”

防火女微微一用力，她至今回想起那一幕，依旧心有些开裂般的疼痛。

“我当初的确是死了。”白觉浑身僵硬无比，犹如一块石头，还必须尽可能保持着平稳的语调：“你们如果看见了那一幕，就应该知道轮回吧。”

“知道。”阿尔泰尔靠在他的左肩头上：“蛇和白谛在这里谈论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了……”

“我是前往了剪定事项里。”白觉隔绝了脖子以下的全部反应：“前往了第七特异点……因为轮回，我才得到了圣魂的力量，每一道圣魂都是过去的我自己，靠着它们，我抵达了第七特异点……”

“你成功修复了？”防火女说：“如果是剪定事项的话，那个世界里应该……”

“没有我，但寒姐姐还活着。”白觉点了点头。

“苏雨寒……”阿尔泰尔的语气有些不善：“你为了救她，付出生命作为代价，她却……而且当年的那一句话，真是不可理喻！”

白觉却已经不在意这个问题了；“不可理喻也好，可理喻也罢，这其实都不重要……我见到了寒姐姐还平安无事，就证明自己的付出不是毫无代价，而且她已经对我道歉了，我也对她道歉了，都是家人之间，我与她已经和解，我们都原谅了自己，所以不用再纠结于过去不放了。”

“这就好。”防火女靠在他的右肩上：“这样就很好了。”

“那第七特异点里发生了什么？”阿尔泰尔继续问：“你没有了圣魂力量……那岂不是？”

“是啊，我几乎很弱，只能上天下海了。”白觉很是怀念过去呼风唤雨抬手就是火焰特效冰霜特效的时间段：“所以修复特异点还是挺艰难的过程……如果我是全胜时期，根本不费太大力气，这一次的特异点麻烦并不在于力量，而是在于理解。”

他试着动了一下右手，可右手在防火女的双手里。

“能放手吗？”白觉礼貌的问了一句。

“不行。”防火女温柔一笑：“我想握着。”

白觉看了眼阿尔泰尔，阿尔泰尔顿时摆出护犊子的表情，谁都别抢，你的手归我了。

“行吧……”白觉张开嘴巴，吐住了第七枚书签，书签悬浮在空中，释放出荧光：“这就是第七枚书签……目前所有遗失的书签都收集齐全，整个咖啡厅已经具备了书记官的书录同等的基础功能了。”

“书记官……”军姬想起了白谛：“所以，你也要当书记官吗？”

“以后会吧，白谛本来的想法就是这样。”白觉往后一靠：“但那也是以后了……我也的确想去森罗看一看，或许可以找到恢复圣魂力量的方法。”

“所以，你现在很虚弱吗？”阿尔泰尔抬起手，放在了他的胸前：“圣魂力量不再了，你能依赖的就只有剑术的修为了，可你的剑术再强……也还达不到肉身横渡宇宙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