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之蛇，是白觉所空缺的第一圣魂，最初的圣魂，亦是最强的圣魂。

这是白觉得出的结论，足以解释他的全部疑问。

也只有这个回答才能解释为什么蛇这么执着于白觉，痛恨他却又选择将他困在轮回之中，明明有数之不尽的机会，在轮回之初能杀了他，却没有这么做。

“你终于意识到了。”水银之蛇抬起眼眸：“不错，我是圣魂，最初的圣魂……但我不是你的圣魂，因为我的支配者已经死去，临死之前释放了我的力量，将我归入轮回。”

蛇承认了身份，确认了白觉的推测是正确的。

可假设白觉的推断是正确的，那这些推断都存在一个必然的前提……

最初的最初的那一次，本该是完美的发展，既没有特异点，也没有幕后黑手，可在遥远的未来却不知发生了什么，自己被迫释放圣魂，回到最初的原点试图改变什么。

“所以……你不愿回答我的并不是你的身份，而是未来发生了什么！”白觉说：“假设你真的是最初的圣魂，未来一定发生了什么，那个我才会将你释放，回到过去的原点。”

“……”蛇不言不语，不选择回答。

“你重复多少次了。”

白觉又一次开口问道，这次他询问的话有些令人莫名。

苏雨寒却听的明白，防火女也明白了他询问的意义。

轮回不止一个，一共两个轮回，蛇所创造的轮回是小的轮回，这是白觉所处于的轮回，而更加巨大的轮回，这是水银之蛇自己也无能为力的另一个轮回。

水银之蛇曾经不止一次的返回了最初的原点，但它那时并未选择自己制造轮回，它会提前做好面临什么的准备，未雨绸缪，不断积累着时光，自身也在不断的变强，可即便如此它还是失败了，在遥远的未来再一次失败，然后再度回到最初，再再次失败，然后重来。

不断重复着失败和重来的经历，这冥冥之中又是一次时间跨度极长的轮回。

水银之蛇聆听着白觉的问题，它顿了顿，开口道：“我不记得了……早已不可计数，漫长到了我都不得不选择了放弃，选择别的方式。”

“你选择让我的时间停滞在另一个轮回之中……”白觉彻底明白了轮回的意义是什么：“只要在轮回之中制造另一个轮回，让内部不断循环重复，至少就不用去面对更遥远的未来……就像在一个大圈里画一个小圈一样，哪怕起 点相同，结束也不会相同。”

“只有起 点没有结束，两个圆都是相同的。”蛇低沉的说：“你我都是一样，被困在巨大的轮回之中，既然无法超脱，不如在自己画的圈子里闭着眼睛做一场美梦，又有什么不行。”

“所以，你打算杀了我，然后去面对遥远的未来，然后回到过去的原点再来一次？”白觉摇头嗤笑：“可即便你不断在大轮回之中重复小轮回，这小轮回也会不断的被我击碎，一次两次三次或是六次七次八次？结果会有什么不同么？”

“没有什么不同，但总好过一切结束。”蛇吐出一口气：“你所经历的轮回固然可歌可泣，但相较于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你拿什么赢我？”

“我只是想嘲笑你，重复这么多次都没能过关，真不知道你每次挑战失败后，屏幕上会不会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菜字。”白觉表情更是冷漠：“你所经历的轮回不能让我感到同情，只会让我觉得你很怯弱……没有足够坚定的意志就不要继续挑战，你不行，让行的人来。”

水银之蛇抬起眼帘，巨大的衔尾蛇扬起身躯，他也一声低沉冷笑。

“你以为同样的话，我在你口中听过多少次了？我办不到，你办得到么？加上那名书记官也不过一死一送的联动！你口中的挑战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重复重复重复，每一次的轮回结局都不会改变，越是选择信任，结局时便越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