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白郁郁寡欢地说起了当年的往事。
他出身大户人家,少年时便拜在一位名医门下学习医术。
师父倾囊相授,他也颇有悟性,等到刚过弱冠之年,他在当地便已经是个小有名声、身家不菲的青年郎中。
二十一岁那年,他听从家里的安排,迎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夫人。
婚后举案齐眉。
还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夫人便有孕了。
这下更是喜上加喜,好事成双,把广白乐得找不到北,连种种怪相都忽略了。
“老朽的妻子,自怀孕二三月起,便偶尔流血,至五六月仍摸不到胎心,老朽早该知晓,她怀的是鬼胎。”
“可叹,可恨,老朽当年是何等自以为是,心想我与夫人都是福厚之人,岂会怀上这等不吉利的鬼胎,便没有放在心上。”
“等到夫人日益消瘦,老朽再想施救,已然是回天乏术。”
广白的老脸上写满了悔恨二字。
他永生永世都忘不了,夫人躺在一片血泊中撒手人寰的情形。
“安葬了妻子后,老朽便下定决心苦学医术,便关了医馆四处寻访名医高、不耻下问,也走过五湖四海,救人无数,这才得了什劳子玉溪仙人的名号。”
广白将个中缘由说罢,定了定神道:“亡妻之死,令老朽对带下病和妇人生产的疑难杂症分外上心,老朽有七成把握,那韩贵妃怀的正是鬼胎。”
杨明的心拔凉拔凉的。
不久前他还在畅想,如果韩贵妃能生下一个健康的皇子,那对宋宏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哪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在做梦,韩贵妃肚子里连个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