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吧，人生就是这样，峰回路转。

白谛以为自己遭遇的情况已经足够糟糕了，可似乎更加糟糕的情况还没有来，他卡在皇庭之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俨然像是被卡在bug位置的游戏角色，真是尴尬的紧。

“想想吧，也许情况并没有那么坏，说不定她们只是想起了一小部分呢？”白谛自我安慰着，尝试着向前走出一步……嗯，并没有反应，应该还算安全。

八云紫幽幽道：“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才会怕成这样。”

“你想多了，我只是作为一个纯爷们担负起了应有的担当而已。”白谛说着自己都很心虚：“前期等级不高，除了一路stella过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谁让那时候深渊都侵蚀了苦情巨树，导致全线崩盘……眼看服务器都要被病毒吞噬，我除了砸键盘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不想说就不说好了，有我在呢，情债什么的，交给我来对付即可。”八云紫启扇掩面，似笑非笑，她在心里怕是已经给涂山三姐妹打上了‘狐狸精’的标签。

白谛默然，他按着眉心，关于过去的回忆十分模糊，不知道苦情巨树能够助他打破第二层记忆封印。

一人两妖步入皇庭，建筑风格大开大合，气势十足，整体布局并不复杂，一路向前，第一座大殿出现在眼前，红毯铺地，金碧辉煌，比之紫禁城金銮殿更加宽敞，正殿之内有些空旷，并没有摆放多余桌椅饰品，这儿不是宴请他人做客的场所，来者不论是客是臣，都没有资格在青丘国君眼下安坐的资格。

唯一的御座位于大殿后方最高处，珠帘垂落，朦胧薄纱隔绝了视线，一名身材高挑的倩影斜靠在王座之上，双腿交错，一身宽敞唐衣，能够捕捉到她的大致体态，却看不清她的容貌如何。

薄纱朦胧了视线，珠帘阻断了气息，这两者都是法宝，且品级不低，能够阻拦圣域武者的灵觉……不仅如此，她坐下的王座，穿着的衣服，乃至大殿里石柱、地毯和装修用的全都是法宝，让外面缩衣减食的修行者见到恐怕会被这股壕气震成二缺吧。

“狗大户。”白谛感慨了一句：“不，应该狐大户吧。”

奢老立于一旁：“参见青丘帝君。”

“奢老，许久不见，你是先祖之友，地位不下于我，无需多礼。”悠扬且沉稳的女声回荡在大殿里，没有确切的发声源，她没有开口，利用妖力震荡空气发声，近似于大内高手善用的传音入密，但难度却不是一个级别上的，传音入密仍然需要器官发声，但不让声音外露，而眼下则是不依靠喉咙，完全用妖力模拟了共振发声。

对于妖力的细致入微的掌控，圣域之后都可做到，而在圣域之下能做到的却寥寥无几，但即便能做到，也很少会做这种麻烦的事情，懒的开口便不说话，白谛所熟识的人中，哪怕是最高冷的月夜见也从未用这样的方式进行对话，出声不张口，这也太过于傲慢了。

而奢王早已习惯，见怪不怪：“规矩不能乱，帝君有此意，老夫心领了，这位是东瀛来客，妖怪贤者八云紫，她有要事前来参见。”

“八云紫，初见青丘帝君，请多指教。”紫的态度不卑不亢，礼貌有余，气势不落下风。

“噢？你就是妖怪贤者？倒是听过你的名讳。”帘幕后的倩影换了一个坐姿，微微起身，话锋一转：“既然知道我是青丘帝君，为何不跪？”

此言一出，针尖对麦芒，奢老表情微变，为何她会对八云紫抱有敌意甚至出言挑衅。

“强者不足跪，弱者不足欺。”八云紫眯起眼睛：“妖怪的原则可比人类要固执许多，想让我献上膝盖，至少你要有这份资格，令我八云紫臣服的资格。”

“你是说，我不配吗？”对方冷哼一声：“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八云紫闻言一怔，她蹙起眉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们见过面么？为何没有一点印象。

“不跪也罢了，我今天心情不错，听一听你们的任性要求也并无不可。”她手指敲打着王座扶手，视线落在了一侧的白谛身上：“不过，按照涂山的规矩，有舍有得，想要什么，就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代价？”八云紫抬起眼：“我倒是从未听说过青丘国有这样的规定，这不是强取巧夺么？”

“强取巧夺也好，占山为王也罢，这不是青丘国的规矩，而是涂山的规矩。”青丘帝君轻蔑一笑：“如果付不起代价，那就请回吧，我们从不和穷人谈生意。”

八云紫不发一言，大殿之内的空气再度凝滞。

白谛知道自己不能再划水了：“雁过拔毛，兽走留皮，涂山的规矩，我知道，你坐拥青丘一国，不缺钱不缺势，想要什么代价，只要不过分，我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