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应该，但这也不算夸张，换做是你也不会比她差到哪里去，她目前可以说是在当前世界飞升了，却仍然停留在这儿，这就相当于是一个人类挤进了蚂蚁窝，现在的方法似乎只有一个了。”

“怎么办？”龙韶音急切道。

“那当然是，三十六计……”白谛苦笑一声：“我虽然想这么说，很遗憾，这个次元位面已经没有让我们逃脱的地方了，即便死去，她也会进入地狱擒出灵魂，所以，我已经走不了了，也不想走，现在只有你行，你举霞飞升，她绝对拦不住你，即便想拦住你，我也会出手阻止，韶音，你也应该抵达了飞升的境界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开什么玩笑！”龙韶音拧着双目，金色龙目透着摄人心魄的执着：“我哪里不去！就在这儿，在你身边！”

她的生命，她的心脏，她的血液，她的灵魂，她的一切，从很久很久之前，就不属于她了……离开他的身边，背弃而逃离，比死更痛苦，跟难过，百万年前又一次，现在又要重复了吗？

“我绝不走，你大可以一剑杀了我！”龙韶音情绪激动，表情愤怒又悲戚，生动的入木三分。

“你欠我的，早就还清了。”白谛轻轻摇头：“不要觉得你亏欠我什么，你也是，你们也是。”他看向其他几女，她们表情各异，八云紫意识到了什么，情绪激动，八意永琳欲言又止，神色忧伤，风见幽香紧蹙眉头，似是不甘，赫卡提亚满脸问号，她倒是毫无心理压力。

“你们都是自由，从始至终，现在说这些似乎是有些矫情，不过，恐怕这是最后一次了。”这句话他总感觉说了不止一次，有强烈的既视感。

“别说！”八意永琳扼住他的手腕，垂下头，满头银丝仿若晶莹泪光：“别说……求求你。”

“如果不说，那真是连最后的道别都没了。”白谛一根一根的扳开手指，没有太用力，也没有平日的温和，抽回手腕，表情冷淡之中并没有忧伤，因为他，经历了太多次死亡，每次都死的太干脆，太简单，也太理所当然。

能坦然将自爆经历死亡放在口头的人，他绝不只是开句玩笑。

“如果你再丢下我，我就杀了你……”八云紫满目憎恨和渴求，交汇在一起的目光那么复杂，复杂到这位高贵的妖怪贤者已经心神俱疲，只能以威胁作为方式：“我许下过的诺言，绝对会亲手实现！”

她知道书记官，知道白谛可能不会真正死去，但，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再也不回来！

“你不会，你还有幻想乡。”白谛知道这个梦想会在她的身上得到践行。

最终，轮到风见幽香，她总是将自己的表情藏得很好，加上白谛有些时候的迟钝，根本察觉不到，但他当她是挚友，也是红颜知己，上一个挚友是库丘林，也曾经有个挚友叫尼禄，只是后者叛变革命了。

白谛唯独面对她的时候露出了微笑，因为看着八云紫八意永琳的神色，他笑不出来：“我要走了，可能下次再见时是很久之后，也许，也不会再见了，最后一次，好好道别一声。”

然而他刚刚想迈出一步，就被按住了肩膀，盯着白谛的是一双猩红的眸子，眼眸的光泽没有往日的狂热和冰冷，也没有自然从容，有的只是纯粹的强硬。

“你在害怕什么？”风见幽香从喉间传来不那么清脆的声音，妖力模糊了音调，她太过于愤怒而扭曲了大气，导致传声变得忽高忽低，回应音交织在一起，变得模糊不清：“不过只是传奇巅峰罢了，看你怕成那样，如果你没有信心对付这狐狸精，那把她就交给我，留在这儿一步也不准动，哪里也不准确！给我等着，十分钟，十分钟之内，我就打死她！把她的脑袋提回来然后好生嘲笑你一番！”

说完，她转身欲走。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逞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这样，你很有天赋，想击败她也不是难事，但不是十分钟，十个小时，十天之内能做到的，你需要的是十千年甚至十万年”白谛道：“即便用妖力固化不发出颤抖，但我看得出……”

“放屁！老娘会怕！”幽香握住白谛衣领，低吼出声。

“你可能自己都没注意到，微笑已经是你表情的一个伪装了，真的假的我还是分得清的，当你不再保持微笑的时候，就证明你动摇了，如果是愤怒，你只会笑的更甜，更可怕，所以，不用再勉强了。”看着她逐渐松开的手腕，和试图重新伪装出笑容的面颊，白谛错身而过：“再见。”

一个人，三只妖，拦不住他，就这么擦肩而过，追着他的背影。

上空的天狐发出一声愉快的轻笑，对，她想看的就是这一幕，果然你还是你，太公望，不，白谛……你终究只会这么选择，选择一个人，不信任也不求助，之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如此，永远永远不会改变，也不会握住旁人的援手，不给于她们一个救赎自我救赎你的机会，这就导致前者牺牲精神坦然赴死，后者抱愧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