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问。”月夜见没有追问，淡然的转移道了下一个问题：“对你而言，我们是什么？”

“亲人，朋友，都是鲜活的生命。”白谛真挚道：“我从没把你们当做过NPC来对待。”

月夜见蹙起眉头：“第三问。”

诶？刚刚的回答有什么问题么？明明应该是个加分选项吧。

“死亡是什么样的感觉？”

白谛一愣，他停顿了三秒有余：“没什么特别的，眼睛闭上的那一瞬，整个世界都和你无关了，仅此而已。”

“第四问。”月夜见略显艰难的开口：“你认为月之都怎么样？”

“很不错的都市，虽然有些古板，但也有永恒寂静的美丽，可惜少了点变化。”白谛注视着静海：“毕竟是你和永琳用了数百万年打造的天上宫阙，自然是了不起的。”

“第五问……”月夜见问道：“何为善？”

白谛闻言，失笑道：“善……人之初，性本善？”

“我第一次问的时候，你告诉我，善是相对的，善与恶的概念在于不同的价值观，然而生存竞争本身不存在善恶，这是人为添加的定义，所以……如果有一个不存在生存竞争的天堂，那善恶便可分得清楚，将恶抛弃，只留下善，这样的世界，便是人间天堂。”月夜见说：“所以……我摒弃了污秽。”

“污秽就是生存竞争之中的恶念吗？”白谛哪里想得到当年的无心之言却在她的心底留下了这么一颗种子，甚至影响了月都了建立理念。

“只是，我有些分不清了，抛弃了污秽的月人们拥有悠久的寿命，月都遥遥领先于地面，是天堂净土，可为什么还是会有人犯错，逃离这里，自甘堕落，接触污秽，最终落得那般田地。”月夜见挥了挥手，静海之上浮现出两个人影，一位是嫦娥，一位是辉夜。

“也许是因为好奇吧。”白谛道：“只有善，没有恶，失去了参照物，那另一者也不复存在了，即便是月人也是有着污秽的，只是极少……这个问题我已经没办法给你解答了，你也不是当年那个被三言两语忽悠的小萝莉了，毕竟你已经践行了这句话的真意，而我只是纸上谈兵。”

月夜见沉默，幽幽一叹：“没人能给我答案么。”

“抱歉啊，作为启蒙导师的我居然这么没用。”白谛尴尬的笑着，无心之言所引发的蝴蝶效应真实太可怕了。

“的确很没用。”月夜见颔首：“不过，还是要谢谢您的教诲。”

至少当年你的话，给了我一个值得为之奋斗的人生目标，没有这句话，也就没有如今的月夜见了。

“这么说来，我算是通过了？”白谛惊喜道。

月夜见展颜一笑：“第六问。”

“嗨呀，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只要你不表态就可以一直问下去，这太唯心主义了。”白谛猛然察觉被套路了。

“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我答！但你最多只能问一道问题！”白谛竖起三根手指：“不然哪怕硬闯我也要过关了！”

“可以，一道便一道，第六问——”月夜见突然停下话语：“果然，我还是不问了。”

白谛以‘你他喵在逗我玩呢’的表情斜眼看着她。

“我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即便不问，也大致明白，而且有时候知道的太清楚也并不是件好事。”月夜见低语着：“看不清就看不清吧，总比闭上眼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