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所以我才讨厌天才啊!
白谛白炎化掌,扣住原初之火的剑锋,虽然尼禄剑术精妙,却还不至于无法破解,论身体强度,自己更胜一筹,纯粹的比拼速度技巧,绝对不落下风,更何况,还有白炎护身,她攻不破。
“罗马早就已经亡了,你何必念念不忘?”白谛拿捏着剑锋,直视着不足半尺距离的熟悉面颊。
“可臣仍是臣,君还是君,余是你的皇帝!君要臣死……”尼禄倔强的鼓起脸颊。
“臣不得不死。”白谛笑了:“我这话还是我教你的,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但现在不行,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至少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更重要的目的,嗯?”尼禄眼中的杀意更添几分:“是什么?是和别的女人约会吗?余可是很宽容的皇帝,只要你说出来,余一定会原谅且准许你的,嗯姆!可能,大概,也许,一定不会。”
“为什么你会在这种时候想歪啊?”白谛一本正经:“我可是很严肃的要去拯救世界啊!”
“拯救世界……吗?”尼禄抽回原初之火,轻轻抚摸着剑锋:“余喜欢的人有很多种……但是唯独只有三种人是最厌恶的——第一种是不懂得欣赏艺术的山野莽夫;第二种是无法教化的利益主义者;第三种……便是不自量力的自我牺牲者,你和教会里的人一样,认为自我牺牲就能带来更好的结果,余生前认同了他们的理念,但果然不应该认同的,是责任让你背离了余,你背负的太多了。”
“多吗?”白谛自问自答:“恰恰相反,还不够多,太轻薄了……”
“余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自说自话的模样,什么事都擅自决定!余的意见呢?余的想法呢?余想说的话呢?”尼禄发着脾气,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余是皇帝!背负也好,牺牲也好,由余来!你却始终都在越俎代庖,高傲的始终不允许别人说上一句话,余对这样的奏者……很讨厌!”
“嗯,我知道。”白谛笑着应答:“但我喜欢这样的你啊,尼禄,嬉笑怒骂都在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出来……不论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没有将你当做王来侍奉过,你是我的友人,我曾经那么喜欢过的一个女孩。”
尼禄呆滞了,脸色唰的一声红到了耳根,强气的态度变得柔弱起来,她捂着发烫的面颊:“怎怎怎怎怎么突然就表白了啊!奏者你这不按正常顺序,我们可是在吵架呢!余还有很多话想说,还有很多脾气要发,还要捅你几剑!可你这么说,这么说……唔!太狡猾了!真是太狡猾了!”
她瞪着白谛,却只换来白谛更加柔和的目光。
“我只是想到就这么说了,因为你真是太可爱了。”白谛发自真心,毫无虚伪。
“唔……”
暴君彻底软萌了,她蹲下身体捂着如红苹果一般的绯红小脸。
“我本以为我们不会再见的。”白谛话锋一转:“没想到最终还是把你们卷入到这个世界里,是好是坏,现在也无法判断了,但至少现在你们的出现让我确定自己却不是在做无用功,这条路还是要走下去,直至尽头。”
补全了这最后的遗憾,那我还有什么畏惧可言?
“余……”尼禄抱着膝盖坐下,盯着自己的前方:“在这一段时间里,一直都在想,见到奏者之后要怎么质问你,要怎么让你求饶,要告诉余有多恨你,多喜欢你,但是……余曾经也想到过一种可能性,如果余永远见不到你的话,那会是什么样的一副光景?花费漫长的年月,寻而不得,只能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多元宇宙……”
“那时候,余很害怕,恐惧……原本余认为自己不会懂得这份情感的,但还是知晓了,当人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时,内心的空荡便是恐惧。”她说:“那时开始,余决定了,只要能排解这份恐惧,不论要做什么,余都愿意,哪怕是以自己的全部为代价,因为……没有奏者的世界,太寂寞了,空旷到可怕,就像是沙漠一样,看不见边际,也找不到尽头,连迈进的勇气都没有。”
“尼禄……”白谛欲言又止。
“但是,余是知道的……奏者做的事情,一定是正确的,不是为了一己私利,你只是一如既往的习惯了自我牺牲了而已,余是知道的……”尼禄重复着,埋下脑袋:“但是,明明是正确的伟大的,余却无法高兴起来,不能欢笑着为你送别,甚至一度想要诅咒这个世界。”
“余真是自私啊。”
“爱就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