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是我的女儿
?」
「你的女儿,你为什么不自己照顾她?」
「因为我死了,」姐姐笑着拥了拥她的肩膀,「我知道我会死的,只是没想到死的那么……没有价值。」
夜半。
薛凛安从急诊手术室那边,来到了vip病房。
周景润在门口玄关处撑了一张简易折叠椅,正坐在上面办公。
薛凛安轻巧的关上门。
他一眼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即便是睡着了,她的眉心却依旧是紧紧地蹙着的,仿佛无法伸展。
薛凛安的手指指腹覆上她的眉心,轻轻地抚平。
她睡梦中下意识的握住了他的手,喃喃着呓语:「爸爸。」
只隔着一层屏风的周景润蓦地一顿。
他朝着那交叠在一起的身影望了一眼,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
薛凛安帮姜佳宁掖了掖被角,才走出来。
周景润携着烟盒和打火机,和薛凛安两人一同来到了吸烟室。
薛凛安按了下静音排风,百叶窗拉开,映照着外面的漆黑夜色中的万千灯火。
「赵阔的事,万斐给我说了。」周景润说。
薛凛安咬了一支烟点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那精神病院的女医生,正是薛凛安的人。
女医生本就是精神病院的人,即便是出入赵阔的病房,对其实行催眠植入,也没有人会有更多的怀疑。
而且,女医生进出赵阔病房的时间,全部都是半夜时分。
这个时间,即便是往前往后推两三个小时,走廊上的监控都是一成不变的。
事后,薛凛安叫人将监控做了手脚,将女医生进出的录像全部剪切掉,造成自始至终,监控中进出,都是只有贺涟和别的医护。
赵阔进入精神病院之后,指定的主治医生就是贺涟。
在赵阔的所有治疗单上签字的人,也是贺涟。
赵阔如果是因为精神病主治医生的教唆而犯罪的话,那贺涟作为主治医生,就会被犯……
薛凛安:「教唆罪。」
在抓到赵阔之初,薛凛安就咨询过万斐。
教唆罪,以教唆犯罪者所犯罪的严重程度,从重判刑。
周景润看向薛凛安,「下午,方医生陪着姜佳宁去了一趟精神病院,听说是要了监控和赵阔的诊疗记录。」
薛凛安低头,缓缓地吐出一口烟气。
周景润点了烟,却没抽。
他说:「你觉得贺涟现在能想到你的意图么?」
薛凛安微眯了眯眸,「能。」
他嚯的抬眸。
他立即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另一端,接通的是宗仲。
「贺涟怎么样了?」
宗仲从婚礼后,就一直蹲守跟着贺涟。
他说:「贺涟在精神病院下班后回到自己的公寓,晚饭时分去了贺家,然后就没有再外出过。」
贺家?
现在贺家父母都在为了舒妍妍的事而奔走,贺家现在除了佣人就是个空壳,贺涟回去做什么。
宗仲不知道。
他是雇佣兵出身,靠的就是一身蛮力,这些文人脑子里的弯弯绕绕,他看不懂。
伍楷:「所以你就只能干体力活。」
宗仲:「呵呵,我看你也不懂,不懂装懂。」
伍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