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焰停顿了一瞬,
他说的很认真,头顶的路灯光线像是流苏一样盖了下来。
林晚粥听见他说希望难过都远离她,不禁有些失神。其实那些日子也不是太难过,累了就躲回忆里喘喘。
许青焰张口就来,
闻言,林晚粥眨了眨眼睛。
许青焰爱撒点小谎,
两人继续沿着江边往前走,将情绪翻篇。
灯火熹微,伴随着细碎的聊天声,他们从人群里逆流穿过,看了一会水边的鱼群,有人捏着面包碎末往下扔。
愚蠢的鱼拥簇着进食,看着十分喜人。画面日常又温馨,直到某个小孩解开裤子对着鱼群浇头就是一条白线。
某人在一旁笑得没心没肺,被林晚粥捂着脸强行拉走了。
林晚粥无语,紧赶慢赶,带着不要脸的某人离开现场,
许青焰话里话外都是无辜,却听不出他有几分愧疚,
她一路上走得有些气喘,心脏砰砰直跳。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像是被风卷跑的流云,难过真的追不上她了。
将林晚粥送回去后,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许青焰一个人开着车往公寓赶,车内光线昏暗,只剩下仪表盘还亮着。一边本能开车,脑子里一边想事情。
林晚粥并不是没法唱伤感的歌,她唱《我怀念的时也用过借代情绪,人没那么敏感,只是对《永不失联的爱过于代入而已。
歌手过分代入情绪唱歌,本身就是一件很伤身的事情。就像演员入戏太深很难走出来,一直困在剧情里出不来。
如八七版的红楼梦,那个年代的演员少有用借代情绪,都是代入自己,以至于好几个主演出不了戏。
大观园好似食尽鸟投林,也让他们的人生落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为了一首可有可无的歌,也许以后会成为经典,也许不会。但并不重要,歌可以再选,林晚粥只有一个。
不缺歌,没这个必要。
正琢磨着选什么歌,忽的裴暮蝉打电话来了。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找了地方靠边停车,接通了电话。
她声音不疾不徐,但听语气大概能猜出不是什么好消息。
许青焰错愕问道。
他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眸子里倒映着黯淡光亮的呼吸灯,心顿时也一点点揪起。
沟槽的节目组,不会玩不起吧?
裴暮蝉道,呼吸平稳,「钱很少,不过我感觉这是
最后一期了。」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反而冷静下来了。
许青焰清了清嗓子,他不知道裴暮蝉会不会委屈,可能有也不会说。
裴暮蝉直言道。
他道,
车内寂静,电话那头只有裴暮蝉的呼吸声。
她说。
许青焰没绷住,被口水呛了一下,直接破防了,
他还在努力拱火,‘
裴暮蝉全身都软,唯独性子硬,声音说不出的决绝,
拿第一,妥妥得七百四十票以上了。
裴暮蝉都说出这个字了,许青焰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答应她了,难不成还能说出半个不字?
当初他蹲在医院门口,还没想好去哪里挣钱的时候。裴暮蝉收留了他,给房又给车,亲自到门口接人。
说实话,放在古代,犹如曹操待关羽,刘备待子龙。
这礼遇下士到这般程度,不是拜把子就是要入洞房。
许青焰道,
裴暮蝉挂了电话。
车内。
许青焰盯着车内的仪表盘灯光,不禁有些傻眼。
印象里,她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裴暮蝉从来不争不抢的,哪怕前两年和林晚粥专辑之争都没急过,这回连求他帮忙这种话都说出来。
是节目组那边说了什么么?竟然能让裴暮蝉说出这样的话,也是稀奇。
回到家。
房子空荡荡的,太晚了也没心思伏案加班,他给裴暮蝉回了几条消息,聊了两句太困了就洗漱睡觉去了。
隔天,许青焰起了一个大早。
脑子还有些混,开始伏案写东西,写了几分钟意识到还是得有电脑。但他只有一台笔记本,放在工作
室里。
于是掏出手机,按网上的攻略,无脑入了一套配置。
做完一切又开始继续写,扒谱的过程并不复杂,确定调性、和弦、基本节奏。对于一些乐感好的人来说,基本不用学。
奈何许青焰天赋中等偏上,高强度练习一两个月才越发的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