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进去过的人是很难理解的,站在国家暴力机关的对立面。呵斥,冷眼,那种被当成罪犯对待的感觉。
更何况纪晨还是接近顶流的存在,看普通人就像是看。他不缺钱,心里总有一种花点钱能买的命的感觉。
现在他和看守所的人睡在一起,对方豁出去就能揍他一顿。这种落差感相当难受的,每次醒来都觉得后怕。
他并不后悔干那些事,只是后悔被人爆出来。
更让纪晨难受的是,上个月跨年晚会。看守所里放了一晚上的晚会,一直放到十点钟,他正好看见裴暮蝉出场。
听着电视里传来的《青花瓷的声音,他不由发蒙。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进去了,裴暮蝉反倒是越来越顺了。不过,他心里却没有半分报复的心思。
在这破地方待了三个月,只想遵纪守法,好好做人。怨恨没法消除,但再硬也硬不过管教的棍子。
如果说看了湘南跨年晚会让他难受,那么看了春晚就让纪晨想吐了,竟然在春晚上看到许青焰了?
一开始还以为眼花了,后来以为是重名了。
直到春晚结束,他躺在小床上盖着被子想了半宿,愣是熬到了五点。一睁眼竟是血丝,盯着黝黑的床板。
越想越气,猛地坐起。
许青焰坐在门边,大半夜的给开锁师傅打电话,
电话那头,师傅操着一口地道官话,
许青焰骂了一句,想也没想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撞了撞门,估摸着门缝隙。下楼去一家二十小时便利店买一块有些硬度的塑料板。类似于考试时用的垫子。
问老板借了剪刀,稍微修剪了一下形状后直接上楼了。
塑料板卡入门缝,在门锁的方向一阵鼓捣。半分钟后咔哒一声,门锁应声被塑料板顶开,他脸上不由咧起一道笑容。
一觉醒来。
许青焰感觉自己只睡了十分钟,低头看手机确实休息了三个小时。挣扎着起床,缓了一会意识到已经大年初一了。
哦,对了,回家。
春晚已经结束了,于昨晚尘埃落定。
只是没想到三巨头还挺能喝,一直持续到凌晨五点才散。许青焰
光顾着倒酒了,自己倒是没怎么喝。
聊了半宿,啥也没聊出来,许青焰顿感索然无味。
匆匆洗了个澡,他先开车去接了裴暮蝉,约好了送她去机场。
车是甘文昌的,准确的说是他朋友的。不过甘文昌没那么快走,还得跟着导演组在长安逗留几天。
到了酒店楼下,先打电话联系上了裴暮蝉。
裴暮蝉每天雷打不动十一点睡觉,几乎已经快成为了刻在dn里的习惯了,用她的话说就是美容觉。
许青焰觉得挺好,女人越靠近三十岁,似乎越没那么粘人。
不过裴暮蝉显然离三十岁还有一大截的距离,至少得过个三四年才行。等她三十岁,许青焰自己都快了。
挂了电话,上楼接人。
刚穿过走廊,碰巧迎面撞见往外走的裴暮蝉。
御姐戴着个口罩,手里拉着一个二十一寸的白色行李箱。身上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韩式大衣,露出的一双清丽眼睛。
光看眼睛就知道她的美容觉很成功,昨晚应该是睡了一个好觉。
站在裴暮蝉的角度,她和家人闹矛盾,出门散个心。打飞的散到长安,看了一回现场版的春晚就回去了。
算是短途旅行,真就跟下楼散心似的。
裴暮蝉瞧他,视线落在他身上转了一圈,
许青焰挥了挥手,
裴暮蝉定定看着他。
他使用了八大糊弄术,
许青焰从裴暮蝉手中接过行李,两人边聊边下楼。
她小声道。
许青焰笑了,看着电梯数字一点点跳动,
裴暮蝉垂眸,说了心里话,
许青焰咧嘴,并没有半点不开心,
裴暮蝉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许青焰笑道,
天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雪。
裴暮蝉看着他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絮絮叨叨的说话,不由若有所思的转头瞥了他一眼,开口问道。
许青焰忽的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她,行李箱拖地的声音瞬间消失。
酒店外人不多,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
她
微微有些吃惊。
许青焰看着她,眼眸微垂,似乎在组织语言。
舍不得三个字跳出来的时候,裴暮蝉不由低头,心脏突突跳了两下。
她道。
许青焰转头看向别处,
裴暮蝉这会占据了上风。
她琢磨着应该说点什么,却又听许青焰来了一句,
闻言,裴暮蝉大怒。
许青焰继续拖着她的行李箱往前走,到了停车场,麻溜放进后备箱。
机场高速。
许青焰听着导航播报,继续道。
裴暮蝉有些小心眼,刚刚的话,现在还记着,
裴暮蝉垂眸,一字一句认真道,
许青焰目不斜视的开车,单手握着方向盘,眸光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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