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村屋密集处,一位慈爱的老奶奶正端着一簸箕的玉米粒,咕咕地呼唤着小鸡们,那些小鸡欢快地围拢过来,叽叽喳喳地争抢着食物。
隔壁的大嫂则在院子里熟练地打水,准备开始一天的家务,她时不时地朝着还在睡觉的孩子房间望上一眼,脸上满是宠溺。
我静静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景象,在这一刻,还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几分老家的那种熟悉感觉。
然而,就在这些人抬起眼眸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他们的表情却逐一凝固了起来。
有的人停下了手中正在忙活的事情,就那样用一种古怪的、难以言说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惊讶、疑惑与警惕。
而另外一些人,在刚刚一瞧见我的身影时,便急匆匆地转身跑进了屋内。
那模样仿佛我是什么可怕的瘟神一般,动作慌乱而又急切,只留下一道道仓皇的背影。
“这才来两天,怎么感觉已经成了村子里的公众人物……”
我一脸悠哉地边走边望着四周,留意村子里的各个细节。
“你之前可又是抢人,又是打了吕祈康,昨晚夜行一事,不少人都传开了。”吕安之警惕着周围,细声与我说道:
“你既是得罪了本家人,晚上还跟传闻已久的怪物动手,如今安然无事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些人估计都把你当怪物看呢。”
“什么鬼?”我既迷惑又无奈。
这也太倒反天罡了吧,真正的怪物他们畏惧如虎,而我嘛,不说夸我一句奇人异士,也不至于直接把我当怪物看吧?
“唉,村里的言论,无非就是本家人传的。”吕安之说道。
“话说回来,这村子人不算多,但对于山村来说已经挺多的了,你一直说过本家人,以及外家人,这里边到底有多大区别?”
我对于这个问题着实有些好奇,这村子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是历史悠久了,几百年过去还能分得清哪些是外来人,哪些是原住民吗?
“这倒简单,父辈在族谱中就是本家人,外家人多是多年前其他村逃难来的,或城里犯事躲进深山后直接在此安顿的,反正外家人来源多样。”吕安之打量四周,侃侃而谈道。
“原来如此。”我顿了顿道:“你在这儿潜伏了这么久,多少也知道一些情报吧?寺庙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吕安之若有所思想了想,却摇摇头:“太多的内情,我着实查不清,伤了灵脉后,跟普通人无异,调查事情很麻烦,不过公开的信息,我倒是清楚不少。”
“寺庙的和尚不定时会下来村子里,做一些法事,只是教人诵经,施德行善,有时候会挑一些好苗子,就像吕二狗一样,带回寺庙当和尚,对于村子里的人,这可是香饽饽。”
“不过挑选苗子一事,基本都是选本家人,外家人嘛,极少。”
吕安之暗示着,寺庙与本家人其中的猫腻,有着不言而喻的交际。
“既然山上有寺庙,村子里的人不能上去祭拜?按佛道的说法,难道他们不需要香火吗?”我继续问道。
“村民当然可以上山祭拜,每月两次,初一和十五,后天就是十五了。”
“到时候,不少人会上山祈福,除了平安百岁,就属求子求孙最多,都说很灵验,有人求一次就怀上了,有人求个三四次,总能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