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迷着,却总是做梦。
梦里,一直哭着喊妈妈,喊师父。
似乎还有一个男人的名字,但荷云舟听不清楚。
她喊妈妈和师父的声音那么痛。
和他每次梦里的痛苦几乎一模一样。
原本,他一直纳闷安澜为什么会对他愿意为母亲报仇的事情那么触动,一口答应合作。
听到她的梦魇,他才明白一点点。
她和他有同样的心病。
那一个月,她痛苦凄惨,不是在梦魇中痛哭,就是在伤势感染的危险中差点丧命。
这个女人能活下来,真的太不容易了。
他不能让她死。
艰难的站起身,荷云舟大步往外走。
荷垚冷道:“你去哪儿?”
“找二哥。”
“我不信你敢杀了我。”
“只要你不杀我,我就一定要去。”
荷垚站起身,冷道:“别说就凭你如今的地位见不到老二。”
“就算见到,等你把人请过来,安澜已经凉透了。”
毒医小声道:“先坐下将领,让我把伤口处理完。”
荷垚找了个纱布随便包扎了一下,冷道:“先去救人。”
“免的这个蠢货跑去添乱。”
荷云舟转过身,看着荷垚,隐忍着眼泪。
“你救了人,不许再折磨安澜了。”
“想要什么你可以坐下来和她谈,为了自由,为了活着,我想她会满足你。”
“再折磨下去,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送她离开这里。”
荷垚走到他面前,冷眸直直盯着他。
这次,荷云舟没有躲开,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而是抬起眸,正大光明的怒视回去。
荷垚冷冷一笑。
“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有几分我弟弟的模样了。”
撞开他的肩膀,他大步离去。
偌大的起居室内,只剩下安澜和国王,以及国王身边的一个老管家。
国王坐到不远处的椅子上。
身边的老管家立刻沏了杯茶端到他面前。
他端起,轻啄一口,淡道:“难怪会让他们两兄弟争成这个样子,确实有几分姿色。”
安澜有点搞不懂这个国王想干什么。
对于面前这个敌人,她了解到的信息知之甚少。
所以,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是选择直接撕破身份和他合作,还是和荷垚合作,她在纠结。
帝王之姿深不可测,心也够硬,看到儿子伤成那样第一反应居然是先甩一巴掌。
还是先观察观察再说吧。
她缩了缩自己的腿,又暗中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腰,瞬间眼泪婆娑:“国王大人单独把我留在这里,是有话想和我说吗?”
国王淡笑,摇了摇头:“你这种在两兄弟之间跳来跳去,惹的我家宅不宁的女人,没必要谈。”
“留在这里,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毕竟,荷垚想要保你,很容易。”
安澜眉宇间的怯懦消失,眼泪还在眼眶里,眼神从楚楚可怜瞬间转换成清冷孤傲。
“你想杀我?”
国王将她的转变尽收于眼底:“有意思。”
看了眼身边的老管家:“动手吧,别让她太遭罪。”
老管家微微颔首:“是,国王大人。”
他从腰间掏出消音枪,对准安澜。
安澜身体舒展,盘膝坐在大床上,星眸冷毅盯着不远处的国王。
“不知道荷国的国王殿下有没有听说过明飞扬这个名字。”
老管家手中的枪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