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示意尹九黎坐在自己身边，尹九黎犹豫了一下，坐了过去。

褚凌橙笑眯眯的握着尹九黎的手说：“早前便听说过你的大名，别人都说你漂亮又有善心，就连父王也夸赞你说你救了很多人。

起先我还不屑一顾，还以为是别人胡诌的，今日一见，果真是个奇女子。

除了杜家的小姐，我还从未见过有谁打马球打的这么厉害，你比她还厉害。”

尹九黎很谦虚：“九公主谬赞了。”

“他日若是有空，可以进宫陪陪本公主，同本公主一起插画品茶、说说话。”

说到此处，褚凌橙还叹气，“可惜你已经出嫁了，不然都能进宫做本公主的伴读。”

说到伴读一事，谭茗月面如死灰。

之前父亲是有意将她安排到九公主的身边当个几年伴读抬高身价的，如今看来没戏了。

“公主若是不嫌弃，可以经常宣臣妾入宫。”

尹九黎也客气着。

身份不对等，她的话语也带了恭敬跟客套。

褚凌橙眸底的失望一扫而过，许是不喜欢别人恭维自己，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她瞥了眼在旁瑟瑟发抖的谭茗月说：“方才在马球场上发生了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阿雪郡主同本宫的母妃有些交情，我也不想不给阿雪郡主难看，过后你回谭家去，在请你父母入宫请罪，这是本公主对你最大的恩典。”

“……是，多谢公主殿下。”

谭茗月回着，都快要哭了。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居然找茬找到了当今最受宠爱的公主身上。

回去之后，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莫元沉说：“公主，您的腿……”

“回宫再找御医吧，也不太重，而且我自己也是学医的，你放心。”

莫元沉笑了笑，但是真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一场宴会，一场马球赛，她怎么就能让谭家、尹家、赢世王府吵起来了，如今公主还在她的宴会上伤了，也不知会不会给皇后添麻烦。

“给公主上茶。”尹九黎吩咐着齐家的婢女。

而这时，一个小厮忽然提着茶壶上前，恭敬的给对方倒茶。

莫元沉脸色难看了些：“怎么是你端茶上来的。”

陆广白赔笑，目光闪躲又恐惧：“是、是啊。”

褚凌橙也瞧见了小厮脸上的青紫，但也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赶紧下去吧。”

莫元沉忙赶人，毕竟这小厮鼻青脸肿的，让外人看了也是丢人，有辱门楣。

“等等。”

尹九黎倏地喊住了对方，同情的看着他，又让玄灵塞给了陆广白几两银子，“拿着这些钱去买好点的药。”

“谢谢夫人，夫人您是个好人。”

莫元沉的脸色真的已经很难看了，在心里大骂齐鸣不是东西。

这要教训小厮就教训吧，居然还打脸。

这就算是承刑的犯人都不会打脸呢。

陆广白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挺可怜的。

“你赶紧下去吧。”莫元沉让小厮离开。

陆广白低着头转身离开。

尹九黎一直看着陆广白，面露不忍，又喊住了陆广白，对莫元沉说：“夫人，我有个请求，还希望夫人答应。”

莫元沉看着她这悲天悯人的表情，又想起听说她对王府的奴才也都很好，多少也猜到了几分。

“你说。”

“我的静心院恰好缺了个下人，您看能不能将这个小厮让给我。”

尹九黎庄重道，“我知道这么说很不得体，但是……”

“好，我家奴才多，九黎妹妹若是需要，尽管拿去。”

莫元沉顿了顿，又道，“我们齐国公府的小厮最是多，这两日我其实也寻思着放一批出去，您看……”

“好啊，那麻烦少夫人了，买小厮该给的钱我必然会一分不少，我也知晓少夫人不缺这点钱，但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尹九黎十分感谢，但在说完话后，又看着莫元沉的排钗失神。

莫元沉多看了她两眼。

一旁的褚凌橙看了看陆广白，又看了看尹九黎，挑了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