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强烈的恨意，丫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差点窒息。

“你这话说得好生奇怪，我为何要憎恨你，还报仇？”

之前他们是有点矛盾，但也绝对说不上恨、报仇。

顶多就是厌恶不喜欢，找着机会就报复，找不着的话那边也就罢了，并不会有意的去做些什么。

“你还是不肯承认吗？”杜伊娴瑶瑶晃晃地站起来，似是感受不到脸上的火辣辣的感觉，“但是我也能理解力，你若是想要我的命去给你的家人报仇，那你就拿走，这本就是我欠你的。”

尹九黎倏地皱眉：“我还是不懂你再说什么。”

杜伊娴悲伤又自责，可她看着尹九黎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说假话。

她想了想，问：“你……是不是失忆过？”

尹九黎狠狠一僵，眯起眼睛：“你认识失忆之前的我？”

听到这话的杜伊娴算是完全明白过来了，呢喃着苦笑：“怪不得呢，原来是失忆过。”

而这样一来，杜伊娴就有些犹豫了。

从前的那些太过仇恨沉重，若是她一直这样保持失去记忆的状态，是不是很好？

如此一来的话，她也能重新开始生活了，而她又何必去提起往事呢？

一直做尹九黎，也没什么不好的，尹家的人也不会亏待她的。

“你在想什么。”

尹九黎倏地开口打断她的话，“不是要带我去别的地方吗，现在就走吧。”

“等等……”

杜伊娴打退堂鼓了：“我不想去了，我们去跟他们会合吧，或者我找人送你回尹家。”

尹九黎危险地眯起眼睛，体内控制暴躁的牢笼忽然被冲垮。

她猛地掐住杜伊娴的脖子，力道大的杜伊娴脸色顿时变得青紫。

她暴戾的厉害，跟从前的尹九黎判若两人。

“杜伊娴，我对你可是没有什么坏脾气的，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现在就带我过去。”

“咳咳……”

杜伊娴开始翻白眼二了，痛苦不堪，她艰难地拍打着尹九黎的手臂。

尹九黎神色稍急，松了手。

杜伊娴剧咳不断，她恐惧地看着尹九黎，步步后退，但在这股惧意中，她又是兴奋的。

她没有怨恨，也没有恼怒，犹豫又蠢蠢欲动，模样看着很纠结：“你……你确定要跟我去吗？你若是跟我去的话，或许接下来你的人生就要天翻地覆了。”

“我的人生原本就已经生活在废墟里了，多着疫苗的废墟不多，少也不算少的。”

她的声音冷淡得不像话。

杜伊娴觉得有些看不透她。

明明在靠岸之前尹九黎还很好说话的，但也不知是不是被自己弄落水的缘故，她这会儿格外的冷酷。

跟之前她所认识的尹九黎判若两人，反倒像是……

她目光一暗，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走吧，在距离半里地的位置，有两匹黄马驹，能在半个时辰之内到我们想要去的地方。”

尹九黎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快步朝前方走去，一路上见不到一个人。

更深露重，这冬天的夜越发地迷人了，甚至还飘起了小雪。

杜伊娴穿得厚厚的，虽是从水中来，但身上也都是干爽的，可便是如此，她也觉得冷的厉害。

反观旁边的尹九黎……

她忍不住偷觑了一眼。

身上湿哒哒的，头发甚至都还凝了冰，但她却格外的冷静，竟也没有被冷得瑟瑟发抖。

像是个死人。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顺利找到了那脸皮黄马驹。

杜伊娴忍不住上前左右掏了掏马兜，两匹马都掏了一遍，脸拉得比马还长。

“这群人怎么搞的，这大冷天的居然也不给本小姐放两个汤婆子，是想冷死我吗？”

“别嚷了，赶紧带路吧。”尹九黎有些迫不及待，利落地上了马，她忽然看着杜伊娴，“你亏欠的人挺多的，但能让你这么耿耿于怀的，

那必定是做了很丧心病狂的事情，所以才一直不得安心，愧疚地活着。”

她忽然勾唇，带着点邪气：“你是不是认为，我是朱门的朱靡？”

杜伊娴一愣，一脸伤感，但是却摇了摇头。

尹九黎目光隐晦，似是有点漫不经心，只是催促着让她赶紧上马。

上马后杜伊娴一路走在前面带头，但越来越歪，这天的温度也越来越低，骑马疾风，杜伊娴冷得瑟瑟发抖。

尹九黎受不了她这么慢吞吞的速度：“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拖拉，真没用。”

杜伊娴一愣，错愕地看着她，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尹九黎一记鞭子甩在了她的马屁股上。

马受惊，尖叫一声下一瞬几乎是弹射出去的。

“啊……”

杜伊娴吓得不轻，人差点从马上摔下去，她忙拽住缰绳，幽怨地回头看了尹九黎一眼。

耳边寒风萧萧，她感觉自己握着马绳的手都要冻得掉下来了，逐渐甚至双手都没知觉。

杜伊娴怀疑这次过后，自己手上会不会长冻疮，她长这么大，手上白白嫩嫩的，从没有长过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尹九黎一言不发地跟在她稍稍后面一点的情况，好不容易等马的速度慢下来，她又是一鞭子甩在了马屁股上。

周而复始。

杜伊娴被吓得不轻，破口大骂：“尹九黎你有病是不是，一次两次也就行了，你就这么赶时……”

“啪——”

话还没说完，尹九黎又是一鞭子甩过去。

这下马跑得更快了。

杜伊娴都快哭了。

今晚的尹九黎吃错什么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