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如今狼藉的名声,陈公子觉得韩家能救我?”
不能。
他没有看走眼,一个孤女,有本事利用三皇子,杀了南唐最有权势的江家,怎可能是一根鸡肋?
她是一只狼,食血、吞肉。
“还是说,陈公子怕了?”
“怎么可能?!”他一点也不怕,他兴奋地不知所以然,“韩晋成配不上你,能配上你的,是我。”
陈楚仁眼神一沉,欲念陡生,他舌尖舔过唇齿,便要咬上溶月,溶月身子一偏,避过他的调情。
“陈公子进勾栏享乐,还得先付银子,怎么,我还不及她们吗?”
“怎么会?”
“那就请陈公子坐好。”
“行,我坐下。”陈楚仁屁股一落,坐到溶月身侧,“不管宁姑娘要对我做什么,我都莫敢不从。”
勾栏迎客,若只卖艺,不能长久,可她答应了柳眉几个,不要她们卖身,所以,她得寻些垦卖身的。
望春楼关张前,是红衣巷生意颇好的勾栏院,小楼关门不久,楼里的姑娘想来还在陈楚仁手里。
“当真?”
“千真万确。”
“好。
望春楼将以长春馆之名,在五月初一,开门迎客,但我的人只卖艺,卖身的活,便交给陈公子了。”
“咳——”饶是陈楚仁万花丛中过,也被逗得老脸一红,他酥着声,娇问,“姑娘想让我怎么卖?”
“这个嘛……”溶月眉角一挑,指尖隔着半寸,点住陈楚仁脖间的一点红,“自然是脱光了卖。”
“嘶——”
陈楚仁双目一红,又想搂溶月,然,他将将伸出手,溶月先一步站起身,退后一步:“止水——”
“是。”
止水手臂一抬,把陈楚仁一把拍回凳子。
“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等长春馆开门迎客,我再在三楼的雅室摆宴,和陈大公子不醉不归。”
说罢,她转身而走,走到门下,她脚下一顿,回首叮嘱:
“陈大公子有事,可寻景秀,从明日起,她会在长春馆,公子的人,也尽快送进楼,交她调教。”
“行。”
“告辞。”
“宁姑娘慢走。”
陈楚仁倚在廊道,目送溶月走远,陈家人闻讯赶来,看到陈楚仁好像一尊望妻石,定在房门外。
“孽障,你又发什么疯?”
“我没有。”
“宁溶月是不是来过?”
“是。”
“她来干嘛?”
“勾搭你儿子。”
“她是韩家人,你怎么敢——”
“爹,她进不了韩家。”陈楚仁眉色一正,“以她的能耐,与其嫁进韩家受委屈,不如嫁进陈家。”
陈晏生登时目瞪口呆:“我看你是真疯了!”
他是疯,但,谁又不疯呢?
人生短短数十年,与其碌碌等死,不如疯癫到底。
陈楚仁手臂一横,做出请的姿态:“不如爹先听听宁溶月想做什么,再来论儿子疯不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