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秋夜,本公子和月儿大婚,届时,陈家将大摆流水席,大兴城的人皆可到场,喝喜酒。”
“好!”百姓无不欣喜若狂,拍手称快,他们纷纷拱起手,“陈公子阔绰,和宁姑娘是天作之合。”
陈楚仁听了,一脸受用,他得意地冲溶月眨眨眼:“月儿,本公子如何?是不是比别人都更好?”
“好。”
“既然好,月儿不表示表示?”说着,陈楚仁轻点唇角,“不如月儿当众亲我一口,略作酬谢?”
溶月眉眼一冷,唇角却高高昂起:“好啊。”
陈楚仁大惊,不敢置信地反问:“你答——答应了?!”
“应。”
她眼角一斜,见巷口冲出一行人,才踮起脚尖,彷佛真要亲陈楚仁,就在她的红唇离陈楚仁半寸,这行人到了宁家门下。
陈晏生坐在马上,指尖一戳:“孽障,还不滚下来?!”
溶月停住身,含着笑,在陈楚仁的耳边似笑非笑地轻叹:“原来,小女愿嫁,陈公子不能娶啊。”
“谁说得?!”陈楚仁眉色一正,“宁溶月,不管你愿不愿意嫁,你这辈子,只能是我陈楚仁的!”
说罢,他昂首阔步地走下阶,他一边走一边吩咐左右:“把聘礼抬进宁家!”
“是。”
片刻,陈楚仁跟着陈晏安走了,华登阳杵在门前,看着往宁家搬聘礼的陈家奴仆,不知是留是走。
溶月侧首:“华才子,现在,我们可以借一步说话了。”
“……”
华登阳很想问一句,还有必要吗?但他没有问,老老实实跟在溶月身后,转身走进了宁家庭院。
院中有一座石亭,亭名,花月。
华登阳立在亭下,诚心叹道:“好字。”
“多谢。”
“宁姑娘写得?”
“恩。”
亭上的字是真好,笔法流畅,花字妖娆,月字清冷,他敢说,大兴能有这等功力的,不足十个。
“不知二字何解?”
“深爱如花,绚烂多姿,长情似月,飘渺凛寒。”她侧首,吩咐林缨,“回头,让人把联对添上。”
“添什么?”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是。”
“上茶。”
“是。”
林缨奔去煮茶,溶月素手一抬:“华公子,请。”
然,华登阳不动,目光停在溶月身上,溶月不回避,勾着唇角笑问:“怎么,华才子瞧上我了?”
“咳——”
他瞧不上溶月,若不是为了攀附三皇子,想要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他就算死,不会娶一个浪女。
他暗中不止一次腹诽,三皇子风光霁月,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糊了眼、迷了心,才会看上宁溶月?
但——
“如果在下说是呢?”
“呵呵呵……”溶月娇笑,“如果真得是,华才子回了北宫,记得当着三殿下的面,再说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