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韩彪如何生气,秦长风却是一点面子不给,只听他冷嘲热讽地催促:
“韩大将军再不动手,孤要怀疑你对梁太子心生恻隐了。”
“胡说八道!”韩彪老红一红,恼羞怒驳,“韩晋成,韩晋飞,你们立刻、马上带人拿下梁太子!”
“是——”
禁卫提刀,掠身涌上密室。
韩彪恨恨下完令,脑袋一偏,朝皇帝拱起手:“陛下,太子殿下目无尊长,还请陛下好好管教。”
天子闻言,呵呵一笑,不客气地回他:“老三无礼,是朕的问题吗?你作为他外公,难道管过?”
“微臣是臣,不敢管!”
“朕是君,但不想管!”
一时间,公为君臣,私为翁婿的二人忘了周遭的文武百官,如同两稚子,含怨带憎地瞪着对方。
诸臣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不约而同地得出了同一个结论,被压制多年的韩家,又要飞黄腾达了。
殿中人思绪翻飞时,密室传来一声惊呼:“梁太子——”
只见梁太子突然重围,掠下方台,杀向天子。
“皇帝,拿命来!”
韩彪当即一个错身,把皇帝护到身后,捏拳准备迎敌。
与此同时,韩家兄弟跳下方台,追向梁太子。
眼看梁太子腹背受敌,无处可逃,却不想,他突然身子一软,如一具死尸般,直挺挺砸到地上。
梁太子摔了个四脚朝天。
韩彪抬步上前,一边拿腿怒踢昏厥的梁太子,一边老脸一皱,满是疑惑地问:
“怎么回事?”
牛清茗机灵,飞快奔过来查看。
“陛下,梁太子中毒了,因为中毒不深,所以拖到现在才发作。”
“谁下的?”皇帝脱口的同时,目光投向溶月,“是你?”
“是小女。”
“你几时下得?”
“被陈凤婉带离法云寺的时候。”
“那时,梁太子向你表露身份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
“胡猜。”
“……”
梁太子在大兴兴风作浪多时,偌大的朝堂无一人察觉,如此能耐的一个人,干不过老三也就罢了,竟也斗不过宁溶月。
也不知道是大兴朝的文武百官太无用了,还是老三和宁溶月太有本事?
一时间,皇帝感到有些唏嘘。
然,唏嘘的人又何止皇帝一人?
百官心下的滋味原比皇帝五味杂陈百倍,毕竟,溶月是个女人。
众卿心思如何,秦长风毫不在乎,他搂上溶月的柳腰,朝皇帝草草拱手:
“父皇,儿臣先走一步。”
“事情还没处理完呢。”
“父皇辛苦。”
他是这个意思吗?
不管皇帝什么意思,秦长风搂着佳人已经走下高阶,眼看二人要走远,皇帝急问:“你去哪里?”
“北宫。”
“你现在是太子,去什么北宫?”
“不住北宫,儿子又该住哪里?父皇莫不是忘了,未央宫还未建成?”
皇帝嘴角一撇,气呼呼地问韩彪:“他怎敢这么和朕说话?”
“殿下大不敬,陛下可以罚。”
“韩将军想让朕怎么罚?”
韩彪面色一滞,立刻改口:“陛下若不想罚太子,也可以先处置别人。”
“有理。”
皇帝微微一笑,一双想要杀人的冷目横向东梁国使臣:“梁太子意欲谋杀朕,此事东梁怎么说?”
“……”
东梁使臣是怎么答的,秦长风没听见,他已经和溶月出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