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在旁边,自然而然牵住了景延月的手,表示对她的维护。
为首的中年男人看起来颇为威严,景延月对此人印象不深,毕竟景家父母和景家本家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很好。
加上景延月是女儿,很多事情不被允许参与。
比如祭祀。
终于,景延月在记忆的角落里,扒拉出了这么一个人。
景善明,这一代的景家族长。
景延月的族伯。
眼前,威严的中年男人缓缓开口:“阿月,好多年没见,倒是出落成大姑娘了。”
景延月总觉得对面不是来叙旧的。
毕竟她真的和景善明不熟。
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景延月扯了扯嘴角,还是没有一上来就怼人。
“伯父这阵仗真大啊。”
好吧,一群人跑到她家里,莫名其妙,景延月还是很难不吐槽。
景善明没有接她的话,继续道:“善宁去后,你家中也没个人照应,是我们疏忽了。”
对方的语气倒是很和善。
景善宁就是景延月她爹的名字。
“只是可惜,善宁也没留个后,诺大的家业无人可以继承,只好收回族中了。”
景善明一脸惋惜道。
景延月:……
原来对面是来争家产的。
又是家产。
一个景家家产,怎么那么多人盯着呢。
景延月顿时不与对面客气了:“伯父这话就难听了,我好生生站在伯父面前,怎么在伯父口中,倒成了我父亲绝后了呢?”
“善宁无子,这一支自然是绝后了,阿月你是出嫁女,总归不算景家的人了。”
“我和离了,户籍都落回家里了。”
景延月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景善明被她的话一堵,一时有些不悦。
“我爹没说财产要给族里。”
她继续补充了一句。
景善明的脸色更差了。
“你没有资格继承景家的财产,善宁的家业,还是要族里收回的。”
景善明表情严肃道。
“你放心,善宁就留下了你一个女儿,族里对你必然是看顾的。”
放屁。
没看出来。
原主爹死了一年多了,景家人才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好意思说看顾?
“大衍法律规定,出嫁女继承家中遗产三分之一,余下入官,没听说有需要给族里的。”
景延月油盐不进。
重点是,景善宁死的突然,族里来不及过继一个儿子继承家产了。
“有三分之二入官了?”
景善明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有些不高兴。
景善宁经商,积攒了大笔家业,就这么给官府,实在可惜。
景延月心说那必然是没有的。
景善宁死前,景延月出嫁的时候,几乎全部的家产都作为嫁妆给景延月带走了。
没有遗产。
自然也不需要充公。
“族中已经为你父亲选好了命继子,就是怕你父亲无人祭祀,这也是族中的一片心意,你也不希望你父亲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吧。”
景善明叹了口气,好意道。
所谓命继子,就是在景家父母去世后,由族中长老过继一个儿子继承家业。
这种情况下,景延月作为出嫁女和命继子各得三分之一的财产,余下三分之一充公。
理论上来说,对于景延月来说,有没有命继子不会影响她的财产继承。
但是……景家很显然不是这个意图。
“我会祭祀我爹。”
景延月继续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