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被人伺候的夏宗主本不觉得有什么,可现下衣服上的脏污怎么能见人。
他捡起亵裤,正要放进浴桶里搓洗,保姆壮的嗓音传来:“泡好了?”
“还还没……”夏南星忙把裤子扔进水里。
湿哒哒的布料摇摇晃晃沉进桶底,他探手去捞,木桶又高又宽,只能踮起脚,指尖还没碰到裤角,人已经头重脚轻。
险些摔进浴桶的瞬间,韩凛身影一闪,搂住他腰际,把人捞了回来。
夏南星结巴了一早上,话都不会说了,张张嘴,看着韩凛一手拎着湿哒哒的裤子,脸涨的通红,没能出声。
两只猫猫头叠在屏风边,低一点的桑葚头顶蹭蹭橘子下巴:“喵?”这是什么?
橘子趴在比他大了一圈的桑葚身上,爪子按住小黑猫脑袋:“喵。喵喵。”不许对本大王造次。这是小裤裤。
夏南星短短一刻钟二次社死,还有猫旁观,捂脸朝两只猫猫头挥手:“……”本宗主的英姿啊……
韩凛捡起换下的衣服,捧在手中。
夏南星透过指缝看到一切:“其实……我自己能洗。”
“洗衣要用活水。”韩凛手心蓄起满是水的灵力球,先洗外袍,再换里衣,最后洗亵裤,每洗一件就换三次水,咕咚咕咚打旋清洗,讲究程度堪比全自动洗衣机。
小裤裤在“滚筒洗衣机”里旋转,水活了,夏宗主的脸死光了。
直到韩凛洗干净所有衣物,烘干叠好收进储物囊,夏南星还在羞耻和挫败中无法自拔。
为什么他的会炸!为什么不是和大壮一般展现雄风!
“想什么?”韩凛徒手替他捋顺长发。
指尖穿过发丝,不轻不重扫过后颈,夏南星抱住脖子:“想……想今天该看哪本书……”想昨晚梦里,你的手怎么游走……
想正经书自是不会想红脸的,韩凛在他身后笑得清浅,收回手,考虑中午亲自做些滋补的,让宗主补一补消耗。
夏南星随手抓了一本书,摊开。
满满两页,只认出两个字,“一”和“曰”。
心不在焉默读啥曰,啥啥一啥半天,才发现,书放倒了。
韩凛支着下颏,坐他对面,看着书:“写了什么?”
“……”夏南星啪的合上书,“本宗主正在沉思。”
“哦?想什么?”韩凛又问。
想你今天是不是想让本宗主羞愤而死,赶紧闭嘴!
夏南星随口胡扯:“想虎家主的病怎么样了。”
说虎虎便来,高亢的少女音伴着敲门声传来:“仁心山的医师在吗?”
夏南星如蒙大赦:“大壮,快去开门。”
韩凛挥袖,门便开了,虎高岚焦急地跑进来:“我爹病情又加重了,请你们快去看看吧。”
夏南星脑海里的不可描述霎时收束,起身挂到韩凛背上:“快走!”
两只小猫蹭蹭蹿上夏南星肩头,三人两猫向虎家赶去。
虎高岚没带两人走正门,而是从无人的侧门进宅,走小路绕进主宅。
屋内只有四人,家主夫人守在病榻边,双眼通红,紧紧握住家主虎巍岑颤抖的手,虎巍岑平躺在榻上,脸色泛青,浑身不住抽搐,口吐白沫,大睁的双眼毫无焦距,看向正前方,时不时翻个白,病况着实吓人,另两名下人守在门边,待夏南星一众进门,便默默退了出去。
“兄长正与家中长老议事,不会来阻挠,请你们快替我爹看一看。”虎高岚插上门闩。
夏南星只粗略一看,就下了定论:“是中毒。”
“确实中了凶兽之毒。”家主夫人含泪道,“可有何解?”
“虎家主中的不是兽毒。”夏南星取出一包灵针。
上辈子,他耳濡目染,常见家中长辈行医为人针灸拔罐,书也看了不少,穿越后又学习巩固,往草人上扎过无数次,虽是第一次给活人施针,倒也不无信心。
细细的灵针在手中比划一番,夏南星找了找手感,缓缓旋动,转入虎巍岑手腕上的穴位,停留片刻后,再慢慢拔针,方才亮白的针头变成了黑紫色。
“灵针无法试出兽毒,虎家主中的是药毒。”夏南星断定。
“药毒?可谁会给我爹下毒,谁敢给我爹下毒?”虎高岚惊道。
虎夫人不可置信地摇头:“这不可能……家主怎么会被人下毒。”
“现在当务之急是……”
“大胆恶医,竟敢擅闯家主内宅!”虎高崇一脚踹开大门,打断夏南星的话。
这一脚带了灵力,门闩断成两截,啪啪落地。
韩凛手中蓄起灵气,将屋内人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