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哇那些都是我的宝贝,你要赔我”他红了眼,冲上前去抓她。
月沁绕着桌子跑,轻快的躲开他的飞扑。
她眼尖的看到墙上的画作,随手抓起一幅,作势开撕。
“啊住手!那是我找承圣手画的出浴八珍图啊,你你不要撕啊千万不要撕,别撕啊!!呜呜只要不撕,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他紧张得落下了眼泪,一副心痛欲绝的模样,好像月沁要撕的不是画而是他的命根子一般。
月沁挺奇怪的,刚才他还挺坚定的,怎么一要撕画他就什么都答应了?诶嘿嘿,她又细看了两眼,画工好像真的不错,就是画上的人太丑!
“现在我真的可以走了?”月沁掂了掂了手中的画,不可置信的问。
如嫣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紧盯着画,生怕她会做出什么破坏性的举动,伤心道:“呜呜你放下它!我让你走就是了”
“承圣手怎么会给你作画的,她的画有钱都求不到,怎么可能还给你画八幅?”月沁忍不住问,因为她实在是好奇呀,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心想手里这幅应该是承圣手的真迹,但她怎么可能给如嫣作画呢,实在是想不通呀!
“哼,你们都小看我!她可是我的常客,我有她的画作有什么稀奇的。但凡我有点什么要求,她都会满足我!”如嫣柔情娇媚的回忆道,嘴角还带上了满足的笑容。
月沁将画随意的卷起,快步走到门口,如嫣自觉的让开路,紧张的跟着她,直到她走出门,确认安全了,才将画扔回到他怀里,”还给你,另外这个也给你,算弥补给你的损失。“
如嫣脚旁的地面上“叮”的响起清脆的金属坠地的声音,仔细一看,竟是一只金灿灿凤凰造型的镯子。
怀抱着画卷,他欣喜若狂的捡起沉甸甸的金镯子,用牙轻咬了一口,兴奋叫道:“是真金的!值不少钱呢,嘻嘻咦?客官人咋没了,我还没道谢呢。”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如嫣扬眉吐气的在前院逛荡,大蒜鼻都翘上了天,逢人就讲他今日的境遇,碰到了如何阔气如何痴心的客官,并拿出那只沉甸甸雕工精致的金镯子炫耀,惹得其他小倌嫉妒得眼发红。
月沁出了门,连头都不回,从来没见过她有这么行色匆匆的时候,她一路狂奔到花楼外的街道上,累得坐在路口大喘气,抹着冷汗纳闷道:“不对啊,那屋子里怎么会住的有人?”
月沁百思不得其解,心口发堵的朝最热闹的东大街走,茶铺前聚了一大圈的人,不定时人群里会有叫好和喝彩的声音,月沁走近才发现原来是说书人在讲故事。
她无心听书,抬脚就走,但听到故事的主角时却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说书人正激动的讲述洛水神秘的身世以及他跟大皇女的隐秘感情故事呢—原来洛水在竞拍夜之前就与大皇女相识了,两人之间还有一段浪漫甜蜜的邂逅经过说书人一番添油加醋的讲解,许多人听得是艳羡不已,感动得两眼抹泪。
一顶软轿就停在茶水铺旁边,里面姣好面容的男子嫉恨得后槽牙紧咬,在说书人说到精彩处大伙齐声喝彩时,他十分不应景的冷声吩咐道:“容水,回府!”
轿外的小侍脸色不太好看,大大的白了说书人一眼,让轿夫起了轿,高傲的一跺脚往回走。
“哼,不知哪儿来的高门大户,高傲个什么劲儿,不就是看不得下等人飞上枝头变凤凰嘛,先生您继续讲,不要管那些人。”
许多人见到那高门小侍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不舒服的替说书人说着话,随后在众人的随声附和下,故事继续讲着。
月沁看着轿旁相当“眼熟”的小侍,心道这不是雅君的贴身小侍嘛,那轿子里坐的肯定是
如果换做往常,原主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当舔狗,但今非昔比物是人非了,谁愿意当舔狗谁当去,但她肯定不是!
今后,她要跟雅君界限分明,他若是不主动来招惹自己,那便相安无事,如若不然,她肯定也不会让他好过。想想过往,她们间好像还有不少的纠葛吧?对了,府里面还有雅君送来的几名小侍,改天都给他遣返回去!
穿街过巷,一路上她看到了不少自家铺子,她都极为低调的远远绕开,直到她看到兴荣当铺的时候,心里一活络主动走了进去。
她低垂着头,压着帽子,故意沉着嗓子,慢慢吞吞说道:“我近来抓了一匹红毛烈马,缺钱了想讨个好价格,打听说这里昨日有人高价典当了一匹好马,不知是不是真的?”
“好马?你是说”年轻的小伙计回忆了下,笑容满面的就要答,忽然被当铺窗口的一名老者制止了,她从窗口打探了月沁几眼,随后慢慢从门里走了出来。
“什么马,我们当铺从来不典当活物,这是规矩!”老者不紧不慢的答,眼睛一直在打量这名奇怪的猎户,总觉得眼熟,在看到她手背淡淡的疤痕时,遂特意俯身朝她的帽檐里瞅,惊奇道,“咦小主子,您今日怎么来了?”
月沁见被认出来,也就不装了,把头抬起来,摘了帽子,安然翘着腿坐在一旁的椅子里,看着小伙计殷勤的奉上茶水,轻轻笑了笑:“出来没带钱,来自家铺子取点。”
她眼前这位老者也姓花,虽同姓却不同宗,是前几年招来的,为人老实忠厚,因会记账又会与人打交道,才留下来当了个司理。
“近来当铺的生意尚可,我先给您支出点,之后我会主动禀告给家主。”花司理笑着说。
月沁一双笑眸直盯着老者,漫不经心道:“昨日华霜典当的那只金骢马在哪,拉出来给我赏玩一下呗。”
花司理顿了下,皱了皱眉,奇怪的答:“小主子,哪里来的马呀,我们铺子压根就不收啊。”
月沁身后的小伙计站不住了,好像要开口说什么,被花司理用厉光一扫,小伙计立马呆若木鸡的愣住了。
花司理接着道:“华霜?您说的是华家那位吧,听说她拒了华老安排的婚事,近来一直被禁足在家里呢,怎么可能有空来光顾我们小铺的生意,再说我们又不典当活物,所以您肯定是记错了吧?”
月沁头一下蒙了,浑浑沉沉的在铺子里又坐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离开。
欸,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呢?明明事实不是这样啊!为什么大家众口一致,自己却觉得发生过呢?莫非她是提前犯病,精神分裂虚实不分,离死不远的先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