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还要跳三跳(2 / 2)

掰正纨绔少女 鹤顶蓝 2803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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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江春儿一手把玩着小辫子,“大人物就是不一样,我就不在乎什么身后名,天下这么多疑惑,不知就不知了,我又不是什么救世主。”

“与救不救世无关,赵锲为自保冒死杀子,宋老大夫誓死解惑,不属于一类人。”徐青寄目光落在她头顶上,“三姑娘可有毕生所求之事?”

江春儿倒想起追过李骁大半年这事,现在想想,似乎也不是特别执着,她叹了口气:“我无欲无求,快出家喽……”

夜半,下起大雨,雷声阵阵,江春儿睡在床上雷打不动,相比于她的淡定如死猪,每一比电闪雷鸣,几乎都劈在赵员外心上。

灵堂诵经超度声未停,外头风雨大作,雷电交加,但赵员外派出去的人一直没回来复命。

他倒不怕这人会出卖他,只是倘若今晚失手,明日怎么办?

赵员外苦想一夜。

次日雨停,地面湿漉。

宋老大夫和宋昭二人出现在赵家时,赵员外只觉得天旋地转。

赵夫人一见到他们来了:“既然到了,来人,开棺。”

“且慢,”赵员外绞尽脑汁,“距离巳时还有一会儿。”

赵夫人看了一眼滴漏,约莫还有一刻。

宋大夫师徒二人前去上了三炷香,起身看到赵员外脸色惨白,额头冷汗不止,不由得问:“您病了?”

“……只是没休息好罢了,二位先去偏室稍作休息。”赵员外连忙侧身请他去小偏室里。

见不得赵员外对这两人这么客气,赵夫人正要发作,被赵夫人暗中抓住手,眼神制止她,然后他招来管事,让管事上“茶”。

宋老大夫几不可闻皱眉,赵家夫妇截然相反的反应,令他心头疑惑。

只不过这个疑惑很快就有了下文。

赵员外将赵夫人拉去一旁训斥:“开棺是多大的忌讳你不知吗?”

赵夫人横眼:“你就让柄儿冤死?”

“你小点声,我没这么说。”赵员外捂住她的嘴,看管事把“茶”端进偏室里,“你以为我当真会放过他?”

赵夫人心中一动,连忙询问。

赵员外循循善诱:“发毒誓,说得好听,就是为了开棺把自己摘得干净,届时你我有口难辩。”

“这……”

赵员外见她犹豫了,乘胜追击:“你想,连章聚都对他恭恭敬敬,这京都大夫医者都向着他,会替我们说话?”

赵夫人恨声:“好毒的心思,今日就杀了他。”

赵员外抹了一把汗,好在他及时想到办法:“夫人莫慌,先把下人撤出去,留几个心腹。”

“好。”

赵员外怕她又坏事,叫她去外头守着。

只是匆忙慌乱之中,赵员外漏算了,他要对付的这两人,行医年数加起来比三个他还大。

师徒二人将茶杯放在唇边,便嗅到不同寻常的气味,稍微一沾就沾出味儿来——蒙汗药。

宋老大夫搁下茶杯,问立在一旁的管事:“赵员外这是何意?”

管事还没回答,赵员外就走到门口:“什么何意?我只是不想开棺而已。在我家乡这是忌讳。”

宋大夫微微斜视:“聚众斗殴,欺压百姓是天下之忌讳,令郎不避反趋,这或许是赵家家训吧。”

如此羞辱,赵员外怒了:“既然宋老大夫执意开棺,我只好得罪了。”

他一声令下,进来三个身材健壮的护院武者,手持长棍。

宋昭站起来将宋大夫护在身后:“区区小事本可商量,赵员外如此大动干戈,难道真有隐情?”

赵员外被戳到心事,厉声:“动手。”

“你猜对啦,他是杀人……哦不,杀子凶手。”这时传来一声姑娘家的嘲讽,所有人齐齐看过去,是个穿着沙青裙裳的姑娘,头戴帷帽,在她身旁还有个男子,一样戴着帷帽。

她的话震惊一屋子人,赵员外先反应过来:“休得胡言!把她给我拿下!”

江春儿就知道赵员外杀宋大夫不成,肯定还有别的阴招,这不就来了,阴谋诡计一个接一个,她拍拍徐青寄的肩:“上!”

徐青寄顿了一下,跳进屋里把宋大夫师徒护在身后,将威胁三个护院几下就打晕在地。

如此大的动静引来在外的赵夫人,连忙跑进来:“住手!你们是什么人!”

“打开你狗眼的人。”江春儿环抱双臂站在窗外,“开棺,看看你儿子究竟是失误治死,还是——人为杀害。”

偏室里一片寂静,赵员外神色变幻莫测。

倒是徐青寄目不斜视地越过赵夫人出门,走进灵堂,一掌摁在棺材盖边缘,微微使了劲推开——

赵员外见情况不妙,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想抓住一点东西,他看着宋大夫,眼中凶光毫不掩饰,从袖兜里拔出一把匕首朝宋大夫刺去。

宋昭惊呼一声,而江春儿动作更快,摘下戒指弹了出去,打在赵员外手腕上,他吃痛松开手,匕首“哐当”落地。

江春儿冷笑:“挣扎个什么劲,有用么?”

只听徐青寄出声:“宋老大夫,请验。”

宋老大夫感激地看了江春儿一眼,出偏室进灵堂。

棺材里有些异味,宋昭先上前解去赵柄的衣裤,那伤口创面原本裹敷着一层药糊,此时已经混着腐烂血肉,模糊一片,绷带散乱。

宋老大夫叫来赵夫人,指着几处,:“夫人请看,这处我曾以线缝合。”

宋昭从香台拿来几根香,轻轻挑开,好让赵夫人看清楚:“线已扯断。”

赵夫人一阵头晕目眩,回身指着赵员外:“你!你!你到底……”

就在此时,外头有小厮前来,不明白灵堂里发生何事,他只是看无人阻拦,才胆敢走进来的:“老爷,夫人,京县衙门来人,说正捉拿一重刑逃犯,进咱们宅中来了,要搜查。”

什么逃不逃犯的,在场之人都知道是个借口。

在人群后的江春儿挑眉,江并动作还挺快。

她翻进屋里,从赵员外身后踹了他一脚,这一脚踹得重,一下子将人踢到门边,脑袋撞在门框上冒出血来,直接晕了过去。她心中有气,若非赵员外杀了赵柄,她也许还有机会让赵柄得到应有的罪名。

赵夫人上前抓住赵员外又打又骂,灵堂里的喧闹引来不少被遣出去的下人,听到谩骂内容,不禁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