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嗡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祁昱绷着冷峻的下巴映入她的眼帘。

姜语笙的眼睛发酸。

她很确定不是因为刚才咳嗽的酸，而是祁昱带来的酸。

“能不能自己继续喝？”祁昱把暂时搁床头柜上的南瓜粥端到她面前，加以示意。

姜语笙没给反应。

“噢，那就是自己喝不了，必须我接着喂。”言罢，祁昱先凑到碗里含了一口粥，然后转回头来，又一次堵住她的唇，照方才的方式喂她喝进去。

这次姜语笙不仅咳嗽，咳着咳着还把粥吐出来了一些。

祁昱踢过来垃圾桶，倒难得地有耐性：“没事，吐一半，起码也吃一半了，吐掉的后面给你再补回去。”

等姜语笙咳完，祁昱再依样画葫芦喂第三口。

姜语笙终于好好地吃进去，既不再咳嗽也不再吐。

于是发现祁昱打算亲自喂第四口时，她拒绝：“我自己来。”

祁昱扶她坐起来在床头靠好，并没有把碗交给姜语笙，而是坐在床边改用勺子喂到姜语笙嘴边。

姜语笙看着他。

“怎么？”剑眉压不住祁昱眸中的锋芒，“不是说自己来？”

姜语笙张开嘴，含住勺子里的粥。

方才他喂给她的偏稀一些，现在舀给她的比较稠。

但说实话姜语笙确实没胃口。只是祁昱喂她之前，她甚至反胃，眼下即便嘴里吃得没滋没味，起码咽得下东西。

等碗见底，姜语笙也觉得身上恢复力气了。

祁昱问：“要睡觉吗？睡得着吗？”

姜语笙摇摇头。

“那正好，来帮我一起包饺子。”祁昱起身，朝她伸出手。

姜语笙没给反应。

祁昱弯腰，掀开她身上的被子，一手绕到她的后背、一手绕到她的膝窝后，将她抱起，迈步出去。

穿过客厅，进入厨房，祁昱放她坐在流理台上：“别乱动。”

他又走出厨房，顷刻，拎来她的家居拖鞋，套到她的脚上。

姜语笙还没有见过他如此主动地伺候过人。

祁昱把她从流理台抱下来，却没有立马松手，睨着她问：“现在可以帮忙了？”

姜语笙推开他手臂的支撑，独自站稳，然后伸手拿明晃晃摆在台面上的食材。可并非她想帮祁昱包饺子，纯粹是她觉得，包饺子确实是件消磨时间的事情。

精力集中在饺子上，或许她能暂时不再记起郑洋的死、记起网络上的那些言论。

祁昱的胸膛若即若离贴着她的后背，从后往前给她套上围裙，旋即后退一步，系带子。

姜语笙低头。

他果然说到做到，买新围裙了。

围裙上的图案是条狗狗，很大的一张脸印在从腰间至胸口的部位，和圈圈一样是黄色的，不过也和祁昱家那个杯子上的狗一样，辨不出具体品种。

后颈传来祁昱指尖的温热触感，是他又伸手帮她将头发拨弄出来。

然后姜语笙看到，围裙不止一件，祁昱给他自己也准备了，和她同款，只比她身上穿的大一号。

瞥过之后，姜语笙沉默地继续手里的活。

祁昱和上次一样的分工，挑着力所能及的下手来干，但不似上次嘴皮子动得比手多。

他也沉默。

明显是郑洋的死，同样影响到他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