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笙又问：“祁昱呢？他去了吗？”

“不清楚。”欧鸥没撒谎，她和祁昱的话题仅限于姜语笙，不谈其他。

“乖，我们吃饭。”欧鸥把筷子塞到她手里。

姜语笙低垂眼帘：“欧鸥……”

“别说了。”欧鸥很无奈地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知道嘛？”

“什么意思？”

“祁昱觉得我看不住你。”欧鸥叹息，“是的，你话都没讲完，光听见你喊我的名字，我就心软了。”

姜语笙：“……”

“他很了解你啊。”欧鸥笑了笑，“所以，你先吃饭吧。吃完饭我带你去。”

想到昨天祁昱撂过狠话，说她走不出这里，但他还是在明知欧鸥会对她心软的情况下，让欧鸥继续陪着她……姜语笙眼波微动。

事情发生三天以来，她终于第一次迈出公寓的门。

姜语笙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着车窗外掠过的景色，都有点陌生。

欧鸥今天换回了她之前的车子，不再是红色跑车，明显是考虑到一会儿要去陵园。

而且欧鸥开得很慢，还先绕去了其他地方，美其名曰带她兜兜风。

姜语笙从欧鸥一直留意手机消息的状态，猜到她是在等伍碧琴、许哲等人全离开了，再过去。

果不其然，一个小时后抵达陵园，姜语笙没去到殡仪馆，直接被欧鸥送到郑洋的墓碑前。

雨在她们过来的半途就下起来了。

姜语笙和欧鸥一身黑色的裙子，一人一把透明的雨伞，各自抱着一束花。

花束是在姜语笙小区楼下的花店里买的。

花店老板娘没看热搜，不了解姜语笙身上发生的事，只根据姜语笙之前在这里买过给已故之人的花束，误以为姜语笙又去祭拜父母，所以给姜语笙加了几支康乃馨。

姜语笙才说：“不用康乃馨，我是去参加我前男友的葬礼。”

陪在她身旁的欧鸥都替花店老板娘捏把冷汗，因为彼时姜语笙的表情和语气实在一言难尽。

欧鸥先上前把花束放在郑洋的墓碑前。

姜语笙抱着花束迟迟不动弹，只目不转睛盯着墓碑上郑洋的照片。

照片她认得，是郑洋大学毕业那年拍的。

他的笑容灿烂又飞扬。

想一想，那一年也确实是郑洋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他还没正式毕业出去工作，他和许哲的游戏公司就打响了名气。

毕业时他作为优秀毕业生，在台上对着所有的老师和同学们发表演讲，她因为课业而没能到现场，一直很遗憾……

欧鸥这时轻轻拉一下姜语笙的衣角，提醒她什么。

姜语笙转头。

……看见了许哲。